徐煥驚嘆不已,“這都是從戲文里學來的派頭吧?這一手斗蓬甩得好,精氣神俱足,瞧這樣子,大約水袖也耍的不錯。”
丁澤安噗一聲笑出了聲。
趙大少爺剛剛接過香茶,另一邊,都水監監事常家貴小兒子常定遠常三少爺,也氣派無比的入了場,另一邊一通同樣的忙亂之后,常三少爺也喝上了香茶。
看著兩位少爺都翹起二郎腿喝上了香茶,臺上的絲竹聲調一變,高揚喜慶的曲調中,一左一右出來一紅一綠兩位十六七歲,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伎。
從趙大少爺這邊出來,走到趙大少爺面前,就站住不再動,曲膝福禮不停的拋媚眼,不用說,肯定就是櫻草了,另一面的脂粉,自然眼里只有常三少爺。
兩位氣派不凡的少爺幾乎同時吼了聲賞,小廝捧著金光閃閃的金錁子,整匹的綢緞,亮閃刺眼的頭面,從臺子兩邊,送到櫻草和脂粉面前,再一盤盤擺到兩人身后大紅絨面臺子上。
丁澤安看的一陣接一陣的怔神,這京城的富貴少爺,就這作派?
“趙永富他爹趙貴榮快七十了,趙貴榮前三十年,一直混在京城下九流,饑一頓飽一頓,后來,餓的實在受不了,托門路投到了皇莊做莊丁,搭上了后來的皇莊總管事全具有,這趙貴榮,雖說大字不識幾個,可對全管事一顆忠心,據說無人能及,很快就做到了三等管事,如今打理著京畿一帶九座皇莊,一萬多畝地。”
郭勝和丁澤安低低介紹。
丁澤安看著一替一盤往臺上送金銀錁子,幾乎沒斷過的趙大少爺和常三少爺,納悶道:“一萬多畝,就富成這樣?”
郭勝嘿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想不明白的時候,別說話,看著。”
丁澤安低低應了一聲。
“都子監監事常家貴的母親,是皇上的奶嬤嬤,三年前剛剛過世,常家貴母親進宮做了皇上的奶嬤嬤當年,常家貴的父親就領了這都水監監事的差使,常家貴父親病故時,常家貴母親進宮求了皇上,常家貴就接手做了這都水監監事。”..
丁澤安聽的連連眨眼,這水,好象深得很么
“常家三少爺認輸了。”一直看的津津有味,興致盎然的金貴咋巴著嘴,十分遺憾的說了句。
丁澤安忙看向帶著渾身尷尬惱怒,站起來就走的常三少爺。
“你徐爺有的是銀子,讓你徐爺拿一把銀子把姓趙的砸趴下。”郭勝折扇捅著金貴。
徐煥急忙擺手,“這不是有沒有銀子的事,丟不起這人,你瞧瞧,他跟臺上的那些女伎有什么分別?臺上臺下,兩場大戲。”
郭勝一邊笑一邊站起來,“臺下比臺上唱得好,看好了,咱們走吧。”
丁澤安和徐煥跟著站起來,在富貴等人拱衛下,出象棚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