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達摩回答,老僧便自顧自說了下去,“原來如果你不動的話,我還真的沒有辦法奈何得了你呢。但是既然你想要玩的話,那么我就好好陪你玩上一玩,畢竟食物還是得最為恐懼絕望的時候才最鮮美啊。嘿嘿嘿。”
言語中透露出來的玩弄之意十分的明顯,完全是以一種人類在隨意的擺弄一只小蟲子的姿態。
魔音,真的用什么來形容的話,只能說這就是魔音。真正的魔音沒有種種的誘惑,只有最根本一點,那便是不屑,藐視。魔族不屑去誘惑什么低等的生物,一些食物也遠不值得他們去費如此功夫,直接吃掉便好。
他加大了些許手中的力道。
“咯吱。”
達摩被捏住的拳頭發出了一連串的爆響聲,指骨被捏碎,變成碎骨,又隨著力量的加大,被碾壓成了更小的碎片。
這是一種十分緩慢的折磨,緩慢的痛苦,更重要的一點原因在于達摩沒有辦法掙脫出去。
從被老僧抓住的那一刻,達摩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掙脫開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老僧的強大了。畢竟他這個徒弟可是常常挨打的,不管實力到達哪一階段老僧打他往往都用著比他當前實力高出幾分的力量來揍他,既不把他打死,卻能夠使他感覺到巨大的痛苦。
痛苦,從很久以前達摩就習慣了。不管是從老僧身上獲得的,還是從外面的野獸,敵人,山石獲得的,加起來的痛苦都給了達摩很強大的承受能力。
他身體的強大,與這些痛苦是密不可分的。自修煉起初,錘煉身體的時候,是拿木頭,再下去是石頭,再下去干脆是兵刃。
武僧最樸實的一條道理,當你的拳頭去捶打山石,沒有把拳頭錘碎了之后,自然碎的會是山石。當你玩命玩了無數次之后,只要你不死,自然誰也玩不了你的命。
所謂的痛苦,如果只是這么一點點的話,對于達摩來說還算不上什么。
他的臉上維持著一開始的表情,一臉的平淡,看向老僧的眼睛中既沒有恐懼,也沒有其他的情緒。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也是在看路邊的野花野草,在看不相干的事物。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達摩這樣想到,沒有時間不多的急迫感,也沒有師傅即將死去會有的沉重感受,只是簡單的陳述。
一切情緒,不管好的壞的,只要是情緒,都會被魔族抓住弱點。這是老僧很早之前教育過他的,達摩也記得很牢,直至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這一點。
他敢留下來,都是因為能夠控制住情緒,將所有的情緒消彌。否則他留在這里,不會是在幫老僧,反而會是害了他。
歷代圣者將魔種封印在身體的同時,其實也是給了魔種寄居的所在,給了它生命的延續,以及力量的存留。每一代的圣者,對于身體的掌控到了一種十分細微的地步,小到一滴血液,一根頭發,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正是因為這樣才由他們來鎮壓魔種。
換成其他肉身境界沒有這么強大的人來鎮壓魔種,被魔種占據的那一刻,立即會被魔種給“吞吃”掉,成為它的養分。只有圣者,才可以在用身體鎮壓魔種的同時,把控自身,將魔種所能夠吸取到的力量給減弱到最小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