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擋在他面前的任何東西,都會直接粉碎,被他的身體撞成無數的碎塊,包括成為粉末。
他在趕路。
沒有任何的遮掩,沒有任何要掩藏住行跡的表示,隨著鎧的前行,一路的轟鳴不絕于耳。
不同于百里守約的潛入,鎧的到來,對于蠻荒的叢林完全是最為顯眼的那一種。
黑暗中寂靜的一片,完全因為鎧而變得喧鬧了起來,那些茫然不知所措的野獸們被從休息狀態,捕獵狀態中驚醒過來。
休息的草食動物,受驚了之后,完全沒有如同平常一樣的再去觀察,而是集體朝著遠方的黑暗處奔跑而去。它們即使在睡覺的時候,有的都是睜著眼睛休息的,更不用說許多草食動物,在休息的時候耳朵都是豎起來的,一旦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立刻逃離。
鎧的動靜,比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肉食動物們,那些獵手們大得多了,簡直就是黑暗中最為耀眼的光亮,對于草食動物們來說,這就是驚嚇了,還是不同于面對著獵食者時強烈的驚嚇。在最直觀的感受中。鎧帶來的,是類似于地動山搖,這一種天威的恐懼。
原來隱藏在黑暗深處,正在緩慢的靠近這些休息著的獵食者們,也被鎧嚇了一跳。看到在黑暗之中匆忙逃竄的獵物的時候,許多靠得近的猛獸,原來在這范圍之內,已經可以開始追捕獵物了。更何況這一些獵物,表現出來的還是完全的那一種最為歇斯底里的驚恐,連一點觀察都沒有做,徑直沖向了那深邃的黑暗之中,這一種慌亂恰恰是每一次猛獸們所需要,刻意去制造的。
可現在,這一些猛獸們,完全沒有去追趕這一些原來應該手到擒來的獵物們。它們沒有遲疑的,立刻加入了這奔逃大軍之中,成為了叢林中吵雜聲音的源頭之一。
野獸,不論是處在食物鏈頂端的捕獵者,亦或者者是食物鏈底層的草食動物,直覺往往是最為敏銳的那一種,對于危險的感知能力極強。在叢林中,不論是食物鏈頂端的獵手,亦或者是食物鏈底端的獵物,在叢林中都有一樣的命運,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死在獵手上,死在同類中,死于一樣的獵手的捕殺之下。正是在這樣子的環境之中,它們對于危險的敏銳直覺,往往是最為強大的。
無疑,在直覺之中,鎧,包括鎧制造出來的動靜,都給了它們死亡的強烈預感。那一種天然的威壓,使這些野獸們連片刻的思考都不用,立刻做出了下意識的選擇。
因此,不管是被捕獵的,還是捕獵著的,都在逃跑。跑。驚慌失措的逃跑,向著黑暗的遠處奔跑,想要離鎧遠一點,能有多遠就去多遠。
在這種根植于骨子之中的恐懼之下,連那平常潛藏著不知名危險叢林中的黑暗,對于現在的這些野獸們來說,也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