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
帳篷外面傳來了人聲,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進來吧。”狼首輕道一聲,放下了胸口的手。
身上的衣衫還是在之前那一戰的時候穿著的那一身,除了披著的狼皮大氅外,現在身上的這一身是破損的。最吸引人眼球的無疑是胸口處的那一處空洞,在這樣的攻擊之下,身上穿在的衣服自然也不能夠幸免于難,也是出現了一模一樣的空洞。
狼首沒有遮掩的意思,坦坦蕩蕩的任由胸口處的那一處空洞暴露在空氣之中,同時也會暴露在看到的人的目光之中。
沒有一點誘餌,怎么能夠勾引得了獵物上鉤?不管他是不是刻意的,只要咬鉤,那就是獵物,獵物必須要將其獵殺。哪怕沒有人上鉤。他也不會以為水面底下就沒有其他的人在看著他在等待著一些什么了。
帳篷的蓬布被掀開,外面清新的冷風隨著來人的進入灌進了帳篷里面。來人是一名部族中的祭司,戰爭祭司,負責征伐之事,部族與部族之間戰斗,對外戰爭的專職祭司。
進來的這一名祭司掀起蓬布的瞬間已經看到了狼首胸口上的那一處空洞,司職征伐之事的他感受到了那空洞一般的傷口給他傳來一種威脅之感。回想起記憶之中的那兩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戰栗,這樣的攻擊,他只怕一下都接不下來。
可狼首卻接了兩次,第二次還是直接命中,可他僅僅只是受傷,沒有死。
一眼之后,往帳篷里面一步踏在帳篷中地面鋪著的毛皮的時候,他已經低下了頭來,將剛剛觀察到的一切深深的藏在自己的心中。
躬著身,他往里面走了幾步,到了帳篷的中心位置的才停下了腳步,在這期間一直保持著無比恭敬的態度,頭始終低下,眼睛始終注視著腳下,沒有做出直視狼首的舉動。
“首領。”他半跪下來,左手斜放在右邊胸膛處,彎下腰,頭更低了,腦門直接觸及到了鋪著的毛皮上。
著是蠻族部落里面最高的禮節,通常的是在面對著首領的時候才會做出來禮節,表示全身心的順從。哪怕他是戰爭祭司,是構成部落之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也是毫不例外。
普通的部族中人跪伏他們,他們跪伏狼首,一層一層,從高到低,弱者沒有尊嚴,連尊嚴都必須要由強者去賜予。至于強者,同樣沒有尊嚴,因為還有更強者,卻可以在弱者的身上取得尊嚴的蹤跡。
“起來吧。”狼首看也不看他一眼,伸手將旁邊的桌上的酒杯拿起來,喝了一口。
他這才問道:“你有什么事情?”
狼首不記人的名字,在他之下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一樣的,記這些人的名字并沒有任何的意義。像你在蠻荒之中,遇到的那些獵物,會給它取一個名字再去殺它,然后再去吃它么?
明顯不會的,人也是一樣,在狼首的眼中的確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