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們聚集在這里為的可不是看你們兩個人爭斗。”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坐在上首的祭司開口了,及時制止了事態的惡化。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可也將目光投射到了兩名祭司的身上,注視著他們,散發出來強烈的惡意。
表達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你們要動手,不會等待你們分出一個勝負,在你們還沒有動手的時候,其他人就會動手將你們兩個人殺掉。
“哼。”臉上有著刀疤的祭司冷冷的哼了一聲,表達出自己憤怒的同時,他也重新坐了下來,速度還很快。
另外一名祭司則是直接坐回了原處,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異樣,剛剛的事情很像是一股無所謂的風,吹過去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是認慫,也是非常干脆的妥協。蠻荒之中的生存方式極其的簡單,那就是到遇見弱者的時候沖上去掠奪,將能夠掠奪的一切全部拿走。可當遇到危險,面對著無法阻擋的偉力之時,那就認慫。這并不可恥,只要能夠活下來,那么再怎么慫都不可恥。
正像那一些蠻荒之中的猛獸一樣,在挑選獵物的時候選擇的都是那種老的幼的病的殘的,只有在不能夠選擇的時候才會選擇那一些帶有威脅的獵物。這可沒有尊嚴得多了,雖然猛獸們不知道尊嚴是什么,可只要能夠活下去,尊嚴也不過是隨時可以放下來,再撿回來,有必要的時候再重新扔出去的東西。
其他的祭司這才收回目光,繼續著之前的思考。他們聚集在這里,本就只為了一件事情,一件在他們看來十分為難且無法確定的事情。
換成在平時,這樣的爭斗他們樂于見到,還會在旁邊煽風點火。兩名祭司相斗,不管誰勝利了,活著且勝利的一個也不會好過,這樣一來他們再考慮要不要去殺死勝利的這個人以及應該付出的代價的時候也會變得輕松一些了。只不過現在并不是應該來考慮這一個的時候,比起奪取別人的東西而言,本身他們聚集在這里的行為,包括商議的話題本身,已經是足夠將他們打入深淵的事實了。
一點動靜,引起的輕微的動蕩,他們便會萬劫不復。
“你確定在看到他的時候,他的傷口真的沒有愈合?”坐在上首的祭司想到了什么,再度的確認道。
容不得他不小心,他口中的那個他,可是籠罩在部族上頭的龐大的烏云,壓制在人心頭的夢魘。以至于他們在密謀的時候,都不得不小心謹慎,行動都經過重重的遮掩,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及。
因為聚集在這里的每個人都知道,能夠殺死老首領,即使是在老首領受到重創的時候殺死了他的這個人,究竟有多么的可怕。當時的那些競爭者可是有許多人的,那些人可沒有受傷,他們全部死了。
比起那些可以競爭首領之位的人來說,聚集在這里的每一個人,包括他自己,在部族中擁有著權柄的人來說,他們都是弱者,只能夠蜷縮在黑暗中做著隱秘的謀劃。不過當初那些出現在光明之中,并且擁有權柄與實力的那些更加強大的人都死了,總歸是證明一些什么的。
漏頭會死,以前必死,現在還要打上一個問號。不漏頭不會死,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前提是將隱秘藏在內心之中的最深處。要是表露出來一絲,那么死也就成了必然,除非他們能夠讓他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