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人畢竟不是野獸,他也不是純粹被野獸,野獸只知生存,也只需要生存,而他需要的不僅僅只是生存。若論生存來說,整個蠻荒之中,要他不能夠生存下去,又有誰可以在這里生存?
笑容漸漸的淡去,狼首將膝上的大氅邊緣朝著旁邊撥弄下去。眼中殘余的那丁點的火焰熄滅,留存于之中的最后一幕影像隨之消失,他的眼睛之中剩下了現在帳篷之中的一角。
站起身來,踏步在柔軟的皮毛之上,狼首朝著帳篷外走去。
遠方的山林之中,原來黑暗的深處,亮起了一點又一點的綠熒熒的光芒,最終占據了黑暗的角落。一雙又一雙桀驁且冷酷的眼睛,注視著蠻族營地中央的帳篷,眼睛的主人們在等待著,等待著王的一聲命令,便會發動攻擊,將面前的一切擁有生命的事物全部撕碎。
冰冷,冰冷中帶著一股腥澀的味道,這是夜間的風。它劃過狼首的臉龐,撫摸著,又悄然離開。而那**的胸膛,也感受得極清楚,空洞處正為捕捉著那些風,并將其化作兩旁感受得更清楚的冰冷。
狼首走出了帳篷,夜晚中的營地有一些安靜,黑暗之中隱約看見了各處的火光。這個時間是部族里面的戰士與祭司的休息時間,也有人沒有睡覺,在各處巡邏著,還有人隱藏在黑暗中的深處,不知道在密謀著一些什么。
“真是安靜的夜。”狼首眼睛瞇了起來,夜間的冷風自他的鼻尖被吸進了身體里面,自胸膛之中變成了火熱。
黑暗,是他最為喜歡的環境,這是個很好的時候。在黑暗中,是觀察獵物最好的時機,隱藏住了自己,卻將獵物的一舉一動全部觀察清楚。在出擊的時候,更可以借助黑暗的掩護,去獵殺獵物。
同樣,也有獵物在黑暗之中密謀要去對抗猛獸。
“真是愚蠢。”狼首抿起嘴角,對于這些愚蠢的獵物們不屑一顧。
獵物,那就應當知道自己獵物的身份,應當好好的扮演好獵物的角色,迎來最后的終結才是。不過,這樣也稱不上愚蠢不是?總會有些可笑的希望存在于腦海里面,讓他們嘗試著去做出愚蠢而可笑的決定的。
朝前走去,腳踩在營地的土地之中,沒有聲音發出。反倒是他的耳朵里面,聽到了那些巡邏著的部族戰士們說話的聲音,拜托了著的腳步聲,還有那些隱匿在各處守夜的獸類的呼吸聲。
黑夜對于一部分人來說足夠被安靜,在一些人的耳朵里面,太過于喧嘩。
他朝著距離最近的帳篷走去,沒有掀開蓬布,站在帳篷外面,站了一會兒,又朝著下一個帳篷走去。
帳篷里面的主人,那些在部族里面擁有著極大權勢的祭司們,不管是在睡覺的,還是在修煉的,都沒有察覺到帳篷外面出現的捕獵者,更加不知道曾經有死神與其擦肩而過。
他用著最輕的腳步,趁著夜色而來,駐足于外,又因為尋找不到那調皮的獵物,又趁著夜色而去。周而復始,一個個帳篷,一個個帳篷里面在他眼中的獵物遠去,在尋找之中被排除了嫌疑。
獵物,都是獵物,于狼首而言帳篷里面的人都是。只不過一些比較乖巧的他會留下來,等待著日后享用,又只要足夠的乖巧他便不會將其獵殺。可那些不乖巧還有些調皮的獵物,這樣不好,還是盡早吃掉。
它們運動量大,吃下去有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