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遙和江陵立刻回想天香樓內穿紅衣的人。江陵試著道“老鴇”
任遙補充“山茶也喜歡穿紅裙子。”
明華裳卻覺得怪異“一個心思縝密,能瞞過幾十雙眼睛的人,會穿紅色絲綢類衣服去殺人嗎又顯眼又嬌貴,還容易在現場留下痕跡,恐怕只有山茶會喜歡這種衣服。”
說起山茶,明華裳腦中隱隱劃過什么東西。明華章剛才說,這條細絲是從張子云指甲縫里發現的
明華裳靈光一閃,揚聲道“我想起來了,我在三樓樓梯上也看到一條紅絲,我當時還想是哪個倒霉鬼像我一樣被勾住了衣服。這兩者有沒有可能有關系”
明華章顯而易見地鄭重起來,沉聲道“快帶我去看。”
“沒問題。但”明華裳往外瞥了眼,面露難色,“但現在天香樓的人差不多都醒了,我們去樓梯上堵著,太顯眼了吧。”
這倒確實,尤其三樓住著眾多青樓女子,上上下下不會消停。明華章沉吟不語,江陵有些餓了,但大家正在商量任務,他不好意思提出吃飯,便抓了個果子先墊墊。
他咔嚓一聲咬開果子,才吃了兩口,就發現明華章朝他看來。江陵這一口果子吃的不上不下,他有些發毛,問“怎么了”
快到午時,嬌生慣養的江世子總算睡醒了。他一醒來就讓老鴇將全樓姑娘都叫過來,陪他尋歡作樂。老鴇當然不敢推脫,除了腿受傷的山茶,其他人都被她趕下樓,在大堂里唱歌跳舞彈曲,務必讓江世子盡興。
江陵臉上帶著笑,享受著幾十號姑娘圍著他一人轉的豪華待遇。他再一次躲開不明不白的手,僵笑著問任遙“他們還要多久,我堅持不下去了。”
任遙同樣如坐針氈。要不是江陵哭爹喊娘一定要留一個人陪他,任遙才不想扮演“寵婢”,她更想跟明華章他們去查案。
事實證明,剛才她應該心硬一點的,任遙忍著嗆鼻的脂粉味,艱難說“再忍忍,大概快了。”
所有人都在大堂伺候世子,三樓顯得尤其冷清。山茶躲在自己屋里生悶氣,她合著門窗,自然也不會發現,此刻東樓樓梯格外熱鬧。
明華裳、明華章、謝濟川三人圍在樓梯上,明華裳循著記憶找到那截木板,說“二兄,謝兄,你們來看,就在這里。”
明華章屈膝半蹲,手又緩又穩,從木刺縫里拔出一縷細絲。謝濟川站在另一邊,問“一樣嗎”
明華章舉在眼前看了看,很確定地點頭“一樣。”
這條絲比較長,明華裳湊過去看,說“這好像是從絲綢上抽出來的。”
三人對視一眼,馬上想到“山茶跳舞用的紅綢布。”
明華章讓謝濟川將證據收好,他伸手扶著明華裳從樓梯上站起來,說“看來我的直覺沒錯,那條莫名變短的紅綢布,和殺人案脫不了干系。兇手為什么要剪一截綢布呢”
明華裳看到樓梯下黑洞洞的縫隙就害怕,沒留神晃了一下,明華章忙上跨一步攬住她“小心。”
樓梯里狹窄,站了三個人后更是連騰挪空間都沒有,明華裳像是完全掛在明華章臂膀上。她有些尷尬,小心翼翼往旁邊挪了一步,說“我沒事,我扶著墻壁就好。”
明華章不贊同道“墻上連個著力的地方都沒有,你還是抓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