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孩摸了摸大大的葉片,“也是藥嗎”
“對。”白蘇頓了頓,補充道“也可以用來做菜。”
“旁邊的薄荷也可以做調料,另外旁邊種的百里香、香茅草也可以作藥,也可以做菜。”
“哇。”幾個小孩眼睛亮晶晶的望著白蘇,滿眼崇拜“白蘇姐姐你怎么認識這么多草藥”
白蘇一邊曬荷葉一邊回答“因為學中醫最開始就要學認草藥。”
“這些你都認識嗎”貝貝指著屋檐下陰涼處放著的二十多個簸箕,里面放滿了藥材。
“這里面就沒有你白蘇姐姐不認識的藥。”剛好過來叫孫女回家吃午飯的王婆婆聽到這話,忍不住告訴幾個小孩“你們白蘇姐姐厲害著呢,三四歲時就會認至幾百種藥了。”
小寶掰著手指,“哇,我都數不到一百。”
貝貝很好奇“那白蘇姐姐現在是不是認識一萬種草藥了”
“那肯定的,幾萬種都有。”王婆婆也不管有沒有幾萬種草藥,她先把牛吹上再說,“你們看白蘇姐姐這么努力好學,你們也應該向她學習,知道嗎”
“知道。”貝貝自己還從來沒數到一萬,因此更加崇拜白蘇了,“白蘇姐姐你是最厲害的人,我回去也要認幾萬個字。”
“”白蘇無奈地笑笑,但也沒解釋,免得打擊了打足了雞血的貝貝,只順著王婆婆的話鼓勵道“加油,等你們好消息。”
“嗯。”貝貝幾個小朋友立即轉身往家跑去,吃了午飯就說要學一萬個字,努力趕上白蘇姐姐。
等白蘇曬完荷葉,便聽到隔壁傳來朗朗讀書聲,奶聲奶氣的,讓酷熱的小鎮街頭顯出幾分別樣的寧靜。
白蘇用過午飯,回房間休息了一會兒,等睡醒出來聽到何信在大堂里和人說話。
“李大伯,我得問問小師姐,現在醫館是小師姐管著的。”何信語氣很為難。
“何小哥,拜托你和她說一說,我這次摘的旋覆花品相都很好,而且都曬得干干的,沒有一絲雜質,只要價格合適就賣。”李大伯聲音放得很低,透出一絲哀求。
“我得問問小師姐才行。”何信看著曬得黝黑的李大伯,腳上有些殘疾,走路一瘸一拐的,他也想幫李大伯,但他沒辦法做主。
“何信”白蘇走出去,便看到一個佝僂著后背的六十來歲的漢子,高低不平的腳邊放著兩個塑料口袋,里面塞得滿滿當當的,正局促不安地望著何信。
“小師姐。”何信連忙走到白蘇跟前,小聲告訴她李大伯是來賣藥材的。
白蘇點點頭,以前爺爺還在時就經常收藥,她是知道的。
其實這個年月,除了專門種植藥材的藥農,還愿意冒著危險進山采藥的人大多都是家境困難的人,爺爺宅心仁厚,加之想要純野生的藥效好的,所以一直堅持收藥,而且價格比收購商給的價貴一點。
李大伯還是第一次和白蘇打交道,之前來時見過一兩次,不過是個小姑娘,他打量著氣質清冷的白蘇,瞧著不太好說話,心底頓時忐忑起來,“你們還收嗎”
白氏醫館從來不壓價,給的價格非常公道,比賣給收購商更劃算一些。
“還收,不過得看看藥。”白蘇打開袋子,看了看里面的旋覆花,已經全部曬干,深黃的花朵散發出淡淡花香,這個藥化痰止咳平喘,冬季用得多。
“品相不錯。”白蘇記得庫房里的旋覆花有五十來斤,再收一些也可以,“收著吧。”
“誒。”何信松了口氣,李大伯兒子兒媳婦出車禍死了,留下兩個正讀書的孫子,以往師爺都會多收一點他采的藥。
“我還是按照往年的價格收。”白蘇翻出爺爺的收藥賬本,比收購商高出兩三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