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弱冠的少年郎,正是最容易沖動的時候。顧然本以為他們怎么都得相處一段時間才會有更進一步的進展,結果才過了一天,兩人便又廝纏在一起。
唯一比較令顧然為難的是,但凡他給予謝重明半點回應,謝重明就會更強橫地限制他的所有動作。
后來甚至取出捆妖索縛住他的手足,不允許他有半點主動的可能性。
顧然從來沒見過謝重明的這一面。
這家伙還趁著真言散正起著效,問他許多亂七八糟的問題,過分程度不亞于當初詳細給盲眼的他描述整個交合過程。平時謝重明總說他已經非常克制,顧然本來是不太信的,如今被謝重明折騰了大半日才算信了他的話。
入夜后,謝重明抱著面有倦色的顧然,也知道自己有些放縱了。他收緊環在顧然腰上的手,親上了顧然半合著的眼皮,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想完完全全占有顧然的想法。
“下次我不會這樣了。”謝重明跟顧然保證道。
這是他頭一次與人做這種事他并不愿意傷害顧然,只是不想從顧然的反應中了解到任何他不愿知曉的東西不想從顧然熟稔的回吻中知曉他曾怎樣和人纏綿深吻,不想從顧然自然的回抱中知曉他曾怎么和人怎么緊密相擁。
至少這一次就算只有這一次,他也想顧然只感受到他的擁抱、只在意他的親吻、無論身心都只接納他一個人,而不是把他當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顧然聽著謝重明的保證,不知怎地有點不信。只是他著實有些疲乏了,也就沒和謝重明計較太多,合上眼緩緩睡了過去。
顧然早上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清清爽爽,什么痕跡都沒有。他收起因為昨天一場荒唐而冒出來的耳朵和尾巴,抬頭尋找謝重明的身影。
沒有找到。
顧然隨手抄起謝重明借給他的劍出門,循著謝重明的氣息找了過去,卻發現謝重明不在自己房間也不在訓練場,而是在光膀子打鐵。
顧然
沒想到謝重明還有這項技能。
顧然倚在不遠處的石柱下,好奇地看著謝重明在那揮汗如雨地敲打著手中的鐵塊。因為實在太熱了,所以他跟許多鐵匠那樣光裸著上半身,露出結實有力的胸肌,任由汗水在上面肆意流淌。
不得不說,還挺好看。
謝重明在顧然剛過來時就察覺了,不過他正敲打到關鍵時期,一刻都不能放松,所以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
感受到顧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謝重明本有些不自在,可轉念想到顧然興許是透過他在想著別人,他敲打手中鐵塊的動作頓時變得更兇狠了。顧然也曾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曾經喜歡的那個劍修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讓謝重明無法繼續專心下去。他看著那未能成型的劍胚,眼底流露出一絲無法言說的委屈。
顧然見謝重明停了下來,走過去看了眼那打毀了的劍胚,好奇地問道“你這是準備鑄劍”
謝重明道“我想給你打一把劍。”
顧然微訝。
謝重明耳根微微發紅,還是把心里話說了出口“昨天昨天是我不好,我會對你負責的。”就算顧然曾經喜歡過別人,就算顧然始終忘不了曾經的愛人,他也想把顧然留在身邊。他會做得比那個人更好,將那個人一點一點的從顧然心里擠出去。
“這把打得不好,我再試試別的礦料。”
謝重明道。
“等我把劍打好,我們就成婚好嗎”
問出后面一句話的時候,謝重明語氣明顯帶著掩藏不住的緊張。
顧然沒想到謝重明會突然求婚。不過想想謝重明做什么都很認真的性格,他立刻又了然了謝重明本來就不是那種沖動放縱的人,昨天他們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他不可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