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開始之前,我想知道我被審訊的原因。”
男人意外的好脾氣“孩童失蹤案的兇手沒找到,每個人都有嫌疑。”
“你不會是心虛吧”
拙劣的激將法,但在找到全身而退的方法之前,沈時安只能暫時服從。
“開始吧。”沈時安道。
“姓名”
“沈時安。”
“職業”
“大學教授。”
“哪個大學教什么的”
“京北大學,腦神經學。”
“年齡”
“23”
“性別”
“男。”
男人似笑非笑的抬眼。
“還是個雛嗎”
“我不認為這和案子有任何關系。”
青年生氣時,琥珀色的眸子被覆上一層光暈,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男人輕笑“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你和郭琪的關系。”
“鄰居。”
“對她老公,你了解多少”
沈時安蹙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要生氣,我只是很難相信一個健康的男人,每天上下班看到你這樣的美人,會不想發展點什么。”
沈時安忍著怒意“喬先生是個異性戀。”
“在警局大廳和你攀談的男人,你們是什么關系”
沈時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顧守心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忍受夠了在騷然邊緣打擦邊球的問題,沈時安抿唇道“如果你們就是這樣調查失蹤案的,我對現在的結果并不意外。”
男人眸色沉了沉,壓低嗓子“我只是想告訴你,纏在你身上的,還有用在那些人身上的刑具,不少是來自顧先生的捐贈。”
“你在害怕”
“沒有。”
“唔”
電流像是細密的針,扎在小腹和胸口,逼的沈時安呻吟。
“很好。”男人笑的愉悅,嗓子壓的更加低沉,帶著某種蠱惑的意味,“疼痛、恐懼,都是成為好人的前提。”
“只有那些變態殺手,往往不知道恐懼是什么滋味,他們只能在殺戮里體驗到快感。”
男人說著,身子前傾越過桌面,離沈時安的臉極近。
沈時安看到他細密的尖牙,像是某種獸類的犬齒。
他貼到沈時安的耳邊,輕聲呢喃。
“就像綁架案的兇手,他闖進毫無防備的社區,擄走正在玩耍的孩童,看著他們童稚的雙眼,然后親手扼死。看著閃爍著好奇的眼底,徹底沒有了光亮。他反復回味著這個過程,直到覺得無趣,才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潮濕冰涼的吐息呵在耳邊,赤裸裸的惡意用最溫柔的語氣傾訴著,描繪著最殘忍的畫面。
“別說了”
沈時安看不到的地方,男人勾起唇角。
“光是聽著就受不了了,真是個乖孩子。”
“那么,乖孩子,你告訴我,這樣的人該不該受到懲罰”
男人凝視著沈時安的雙眼,他眼珠的顏色變得渾濁,像散了黃的蛋一樣,黑色的瞳仁被攪成了幾瓣,在眼珠子里相互碰撞著。
意識好像也被跟著攪成了一團漿糊。
“該受到懲罰。”
“很好。”男人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的視線退無可退,“那么,小區里那些對此視若無睹,在時限里不肯向我們線索的居民,是不是該被視作幫兇,也該受到懲罰”
好像有哪里不對,但模糊的意識無法思考。
沈時安鴉羽似的睫毛輕顫,鼻翼急促的翕動著。
男人不著急,靜靜地等著。
半晌,指尖挑起的下巴垂了下來,“乖孩子”水色飽滿的唇輕啟“他們該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