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甜的,那肯定就喜歡咸的咯
下周給他帶咸的就好啦。
今天周五,下午最后一節體育課六班和三班安排在同一節。
張潮蹲在操場邊上看六班人解散,掃了好幾圈都沒看到顏以沐的身影,沖劉睿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劉睿躊躇了幾秒鐘,還是走過去了,“潮哥,乜事”
“以沐冇上體育課”
張潮眼熟劉睿,知道他坐顏以沐前面,特地找他問顏以沐行蹤。
“她腿傷了,跟老師請假喺教室”
張潮點了點頭,看來不是為了躲他才不來上課的。
他又回頭瞧了一眼六班的人,昨天在六班門口見顏以沐的時候,他竟然被六班一個男的身上的氣勢唬住了,回去沒被他那幫在場的兄弟嘲笑。
“你哋班上戴眼鏡嘅小白臉怎么也不在”
“年鶴聲”劉睿不自在的咳了一聲,“他也請假喺教室”
這個也就用的很微妙,讓張潮一下子聯想到顏以沐和年鶴聲,孤男寡女待在一個教室。
“他和以沐關系點樣”
劉睿沒馬上接話,張潮對別人沒什么耐心,“快講”
劉睿神色有點飄忽,“顏以沐這幾天都喺畀他送早餐,但系都被他拒絕了顏以沐好像還把自己嘅錢畀他花。”
張潮聽的一愣,腦子里猛然想起那天顏以沐拒絕他告白時說的,喜歡皮膚白長得好還戴眼鏡的,他媽的不就剛好和這個小白臉對上了嗎
他喜歡的女孩為了追這個小白臉,不但給這個小白臉送早餐,還把自己的錢給他花,這還得了
張潮轉頭就要沖到六班去找那個小白臉的茬,走了幾步又忽然冷靜下來。
顏以沐現在既然對那個小白臉感興趣,他現在要是去把小白臉打了,豈不是讓顏以沐更討厭他,還能讓小白臉在顏以沐面前賣波慘
所以他就算要找那小白臉的茬,也不能讓顏以沐知道。
張潮打定主意,今天晚上放學在校門口堵那小白臉,要讓對方知道敢動他女人的下場。
他又走回去拍了拍劉睿的肩膀,“多謝你今日講畀我知,以后幫我多盯著點那個小白臉。”
平時坐滿了人的教室,此刻只有年鶴聲和顏以沐兩個人。
天氣仍然還有些炎熱,顏以沐取下手腕上的發圈,把散著的頭發綁起來,繼續埋頭補之前沒做完的作業。
她比同學們晚幾天上學,幾門課程堆在一起補,量不算小。
一時間,教室內只有筆尖觸碰紙面滑動的沙沙聲。
手腕寫痛了,她放下筆甩了甩自己的手,拿起水壺正打算喝水,年鶴聲的睡顏就毫無預兆的撞進她的眼中。
不像同齡男生們沒骨頭似的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年鶴聲左手搭在桌面輕撐著額角,臉微側向她的方向,眼睛闔著,身后是淺金色的日光,將他凌厲的輪廓都映照的柔和了幾分。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靜止,呼吸聲輕到幾乎聽不見,一瞬間讓顏以沐恍惚面前的它是放置在藝術展覽館里,最令人嘆為觀止的雕像。
以最嚴苛的美學,一筆一劃精心打磨而成,沒有一絲瑕疵,完美的無可挑剔。
也難怪學校里會有這么多女生喜歡他。
太陽不知不覺偏移了一點,一束光剛好挪到年鶴聲的臉上,像是被日光刺了眼,他平整的眉心微微蹙起。
驚艷的雕像好似有了瑕。
讓顏以沐在心里嘆息了一聲,真可惜。
她放下水壺,指尖碰到自己的筆記本,頓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將自己的筆記本拿起來展開,而后轉身,伸長了手臂將筆記本舉高年鶴聲的頭,擋住了那束光。
年鶴聲的眉心再次變得平整,顏以沐生出一種自己在改造這座雕像的感覺,臉上剛露出滿意的笑容,手里的筆記本沒拿穩突然滑了下來,眼看要砸在年鶴聲的臉上,一只手忽然抬高,從半空中截住了她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