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片后的狹長雙眸睜開,擒獲住她的視線,“好玩嗎”
顏以沐窘迫的咬了咬下唇,伸手想去拿回自己的本子,“沒有玩我是看你皺眉,想幫你遮太陽。”
本子被年鶴聲握在手里她沒抽動,愣了一下,用兩只手再去抽,還是紋絲不動。
“年鶴聲你生氣了”顏以沐心虛的移開眼神,“我剛才就是手滑了一下,對不起。你別生我氣,我不是故意的”
年鶴聲只是假寐,從顏以沐直白的視線膠著在他臉上的那一刻,他就徹底清醒了。
女孩那雙玻璃似的眼珠看上看下,就是不敢再看他。
他松了手,讓她拿回了本子,“別再做了。”
別再給他遮太陽嗎
顏以沐悻悻的點了點頭,“哦。”
被繁重學業壓的喘不過來氣的高中生們,只有每到周五放學,才會感覺到一絲輕松。
最后一節晚自習的鈴一拉,他們就像放飛天空的鳥兒一般,齊齊飛奔出學校。
顏以沐就是其中一只小鳥,跑出去的時候還撞到了桌角,把自己和年鶴聲的習題冊撞到了地上,一邊道歉一邊笑著把習題冊撿起來還給對方后,立刻就溜了。
年鶴聲喜靜,不愛和人潮擠,所以慣常最后一個走出校門,一個身影忽然從樹后面跑出來,攔在了他面前。
王麗姿仰望著年鶴聲,清純的臉上滿是少女特有的嬌羞,“年鶴聲同學,我是高二一班的王麗姿,我們之前應該見過我想認識你,可以加一下你的qq嗎”
邁巴赫在不遠處打起了雙閃,昭示著車里人的催促。
年鶴聲丟下一句“沒qq”,在王麗姿錯愕的視線下上了車。
王麗姿看見那輛車的車標和車牌后,心里因為被拒絕剛生出的一絲不滿瞬間消散。
這個年鶴聲不但長得好,看來家世也十分顯赫,難追也在情理之中。
不遠處的巷口,張潮的小弟用手機拍下年鶴聲和王麗姿站在一起的那一幕,“潮哥,咱們被王麗姿截胡了,還跟上去嗎”
“都上車了,跟個屁。”張潮心情很好的用手肘碰了碰小弟,“把剛才那照片發我。”
這小白臉敢和別的女生不清不楚,關鍵時刻發給以沐看,保準能讓以沐死心。
車內,肖逸文穿著黑色工字背心短褲,下搭一雙人字拖,很接地氣的廣式穿著。
他吊兒郎當的靠在座位上,調侃年鶴聲,“睇來年老爺子搞錯了,戴眼鏡也擋唔住你嘅桃花啊,viktor”
年鶴聲在港城上學時為了在人前營造出紈绔子弟的模樣,總是少不得和追在他身后的狂蜂浪蝶逢場作戲。
他從港城轉到羊城上學,不在年家的眼皮子底下,年老爺子怕他那張臉在羊城又招惹些桃花債,不走正途,請當地的大師幫忙算了一卦怎么避桃花,結果說年鶴聲的桃花氣運都來自眼睛,戴副眼鏡遮住就好了。
年鶴聲摘下鼻梁上架著的金絲窄邊眼鏡,那雙凌厲鳳眸里流淌的邪氣,便再也遮擋不住。
“不過系順他嘅意。”不過是順他的意
再討個懂事的噱頭。
肖逸文腹誹他,想到剛才攔下他那女生的臉,搖頭點評道“系有幾分姿色,但比起那個妹妹仔仲系差嘅遠。”但比起那個妹妹仔還是差的遠
年鶴聲漫不經心的反問“誰”
肖逸文吹了個輕挑的口哨,把手機亮到他眼前,“你受傷嘅嗰天晚黑,我嘅人去接你,順便撿了個小女生嘅包,里面嘅證件照片,跟個芭比娃娃一樣”
年鶴聲垂眸一看,港澳通行證上的女孩笑容明媚,微卷的淺栗色長卷半扎半披放在肩膀兩側,耳發別在耳后,露出巴掌大的精致小臉。
“證件簽發地點仲系我哋羊城,叫顏以沐臉漂亮名字也好聽,viktor你說我和這個妹妹有沒有緣遇到啊”肖逸文還在滔滔不絕,“到時候把她嘅嘢還畀她,她唔得對我感激涕零”
年鶴聲不置可否,“她的包在你手上”
“在啊,怎么了”
他撥開擋在眼前的手機屏幕,“丟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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