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慘狀很快成為了絕對的吸引中心。無數人從兩邊的建筑中涌出,里三圈外三圈地將飛濺的肉沫擋了個嚴嚴實實,臉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好奇。
在信仰廣場,沒人為他人的死傷心,所有人在意的都是他為什么會死。
“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維爾吞咽著口水,趁著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尸體”上,迅速把濺上血的外套脫下,將帶血的那一面翻到里面,再重新穿好。
“什么怎么做到的”卡洛斯反問道,臉上并沒有欣喜的神情,反而有些凝重。
“別裝傻”哈維爾有點急了,把他拉到了遠離人群的地方。
“很簡單。”卡洛斯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一個主祭的污染承受限度是300500,也就是說,只要將他的污染值提升到500這個臨界點以上,就可以殺死他。”
“我只是為了確保成功,給他提得狠了點。”
“等等等等”哈維爾抹了把臉,“污染值是什么東西你在說什么”
就跟哈維爾現在還是個初級調查員一樣,邪神事件對策局如今還沒有污染值的概念,更別說那些五花八門的輔助工具了。
卡洛斯想了想,換了一個更通俗的說法“我在上面寫了一個有關禁忌的猜想。”
“啊”男人臉上透出了一絲恍然,“我能知道是什么嗎不不不不,還是別告訴我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了一句“所以,這家伙死了,代表你猜對了”
卡洛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或許是他剛剛輕松炸了一個主祭,這一眼竟然把哈維爾看得有點發毛。
此時廣場上的喧嘩終于把重量級人物吸引了出來。一名穿著寬松罩袍、胸前別著寶石胸針的中年男子從春神教團的總部大門走了出來。
“讓開”他一揚寬松的袍袖,將“尸體”團團圍住的人群頓時散開,露出了滿是血液與肉沫的地面,以及掉落在地上的信箋與玫瑰。
因為是在貝格里斯最核心的區域售賣,賣花姑娘隨手送給卡洛斯的信箋明顯是賣給有錢人的高檔貨,漂浮在血泊里竟然沒有完全濕透,不像一旁的玫瑰花已經散到只剩花桿了。
中年男人對著血泊眉頭緊皺,猶豫之間,有幾個相同裝扮的人依次從教團中出來,對著男人說了些什么,隱約提到了“蝴蝶標本”這樣的詞,導致男人神情一變,一下子就焦躁了起來。在這種情緒的熏蒸下,他失去了最初的謹慎,竟然彎腰將飄在腳畔的信箋撿了起來,隨意地掃了一眼。
“嘭”
第二聲煙花平地炸響,在眾目睽睽之下,中年男人如盛放的煙火,在空中炸出了一朵艷麗至極的血肉玫瑰。
過了幾秒,一聲撕心裂肺的“主教”才從旁邊的人嘴里發了出來。
春神教團的主教死了
信仰廣場徹底亂了起來,出來看熱鬧的各色信徒如今瘋了一般往回跑,生怕被波及成第三枚煙火。
“走”
不用卡洛斯督促,意識到機會來了的哈維爾立馬抄起男孩,順著四散的人群繞到了春神教團總部的側面,然后一把將卡洛斯抗到了背部,兩三下翻過了圍墻。
哈維爾的“門路”還真的不同凡響,經過他在院墻上的一番輾轉騰挪,落腳點是一個八成連春神信徒都沒注意到的死角露臺,上午往外一挪動就可以進入教團總部。
此時的教團總部里是一片兵荒馬亂。主教的死讓信徒們瞬間變得群龍無首,無數穿著白色罩袍的人在樓內跑來跑去,發出了不明所以的哀嚎。
“天吶他們該不會是”哈維爾咽了口唾沫,“在舉行什么儀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