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就是因為儀式中斷而導致的群體瘋狂
卡洛斯選擇了直接沖出去。顧不上偽裝了,他利用靈巧的優勢避開發瘋的人群,逆著信徒們奔跑的方向一路向前,在哈維爾的呼喚聲中來到了一扇半開的祈禱堂前。
直接發出了示警,皮膚開始刺痛,經驗告訴他前方極度危險,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推開了大門。
門內是卡洛斯一個人的煉獄。
一名女子趴在一張圓形大桌上,手腳都被鐵鏈固定在了桌面,白金色的長發遮住了偏向一側的腦袋,而在她的背部,肌理從脊柱被分成了兩半,半透明的皮膚被剝離了血肉,仿佛蝴蝶展翅,銘刻著堪稱扭曲的美麗。
刺鼻的血腥味和毫無聲息的軀體無不在昭示著一個殘酷的事實她死了。
眼前的景象深深烙在了卡洛斯的視網膜上。他知道自己此刻應該痛哭,應該哀嚎,但依舊無法停止失控的大腦繼續思考。
春神信徒凝聚力的根源吸引他們的根本不是所謂的“自由”,而是圍獵般的血腥祭祀。
母親沒有回來根本沒有所謂的辯論會,主教只是把她騙到了教團總部,在儀式上殺死了她。
春神在做什么
有粘稠的液體從天花板上滴落,卡洛斯木然地抬起頭,就看到一灘沒有形狀的黑泥自屋頂倒懸而下,形成一條黑色的“粗線”,澆灌到了菲奧娜被打開的后背上。
液體在女子潔白的身軀上滾動,順著被切開的部位滲了進去,融進了她的軀體。
它在干什么
卡洛斯的腦子里涌現出了無數人說話的聲音,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他聽不清的話,像是在爭吵,像是在辯論,當雜音開到最大時,他終于聽清了
“這具身體不錯。”
“躲在這里,祂就找不到了吧。”
祂
祂是誰
隨著黑色液體的大半沒入,原本失去生機的女尸漸漸活了過來,只見“她”挑剔地打量著自己的身體,背后張開的“羽翼”也有了收攏的趨向。
卡洛斯知道了問題的答案。
春神莎多納在侵占他母親的身體。
因為母親死了。
是的,母親死了。
卡洛斯菲迪克斯自7歲就沒見過母親的真相就是他在七歲時就沒有母親了。
怪不得父親知道“母親”回來后就不回家了。
他在大公府里見到的那個瘋女人是莎多納。
不不不不不不
這是夢。
他的理智在艱難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