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先生的思路是對的。”蘭尼說道,“含砷的顏料除了已經被禁止的砷綠之外,還有華夏國畫需要的雄黃和雌黃。這兩種表現出來的顏色是從橙黃到深橙色,以及橙紅色到紅色。我們只要把墻上的橙色送去化驗室,用砷鏡反應就應該可以準確測出是否有「砷」的存在。”
蘭尼又繼續解釋道“這種顏色
是來自于一種名為雞冠石的礦物質,它難溶于水,但是遇熱之后,是很容易分解成有毒的。在我們那里,老人都提醒我們要小心用雄黃,所以,我印象挺深的。”
雷斯垂德警探瞬間振奮起來,立刻安排鑒定科。
他興奮地說道“要是確定這就是毒源,那么我們可以順著這墻繪去找對應的供應商。是謀殺還是意外,線索不就有了嗎”
華生也忍不住高興起來,認為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成了。可他突然想起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若有所思的蘭尼,直覺告訴他,蘭尼自己就知道答案,但是卻有其他的顧慮沒有開口。然而,這種事情有什么不能直接說開的呢又不會有人說蘭尼搶了警察的風頭。
就在這時,蘭尼的聲音響了起來,“華生先生,我覺得福爾摩斯先生討厭我了”
華生聽到蘭尼的話一時間又覺得好笑又覺得他可憐,想起那個神秘的「威廉」,于是試探地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福爾摩斯先生覺得我只對他做表面功夫。”
這個答案讓華生反應不過來,或者說這不是華生想象中的答案范圍,所以他相當地困惑,“什么叫做「你只對他做表面功夫」”
蘭尼對這件事不太愿意開口,但是又覺得不開口的話,事情不能解決,要學會溝通。他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我不是一直都喊福爾摩斯先生為「福爾摩斯先生」嗎”
“對”
“但我有一次無意之中喊了他「夏洛克」,他表面上當做沒事,但他其實默默地記下來了。然后看到我通訊錄里面的「威廉」之后,他就批評我。”
蘭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般地絮絮叨叨,這里面每句話都讓華生能夠明白,但串在一起的邏輯讓華生滿頭困惑。他還是不太明白,就算加了夏洛克為「夏洛克」,這和「威廉」有什么關系
“所以威廉是誰”
“就是莫里亞蒂教授。”蘭尼對此十分坦然,“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沒有告訴我他是教授,我們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所以我的通訊簿上就有他的名字。”
可說到夏洛克,蘭尼又有點頹喪,像是被自家爸爸罵了,陰影要籠罩一輩子一樣,繼續說道“福爾摩斯先生一定是因為我雖然一直好好地稱呼莫里亞蒂教授為「教授」,但私底下一定是沒有禮貌地一直喊他「威廉」,然后想到我有一次脫口而出一句「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覺得我在私底下一直都喊他「夏洛克」”
華生感覺,如果真的是后者的話,夏洛克應該還挺高興的。可夏洛克表現出來的是,心情不太佳。華生覺得,這里面一定是有誤會。夏洛克估計是因為蘭尼把莫里亞蒂教授稱呼為「威廉」,表現地那么親近,所以才不太高興的吧
“你在私底下一直都喊教授為「威廉」嗎”
蘭尼一聽,立刻否認道“自從我知道他是教授之后,我從心里面一直都稱呼他是教授,從來不敢喊他的名字。我只是沒有改通訊錄的稱呼而已。”
華生覺得這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你直接和夏洛克這么說就好了”夏洛克的性格就跟孩子一樣,在小事上也會想爭個高低呢。
蘭尼搖頭,說道“要是福爾摩斯先生問呢我不說的話,他可能就不問了。”
“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