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監獄的路上,我滿腦子都在想房東太太做的大餐。
那是真的大餐,她從昨天就開始準備了。
她昨天早上就回來了,剛好遇到莫里亞蒂教授來做客,就順便做了他的份。
赫德森太太從諾亞號開始就對他很有好感,還問他是不是在外租房間住,因為我們剛好多一間大的空房間。我可不想莫里亞蒂教授住在221b公寓里面。「老師住學生隔壁」,對我來說,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過,莫里亞蒂教授自己在倫敦有房子,也不會想要擠我們這個小屋子。
拒絕一次之后,赫德森太太就問他周五有空一起聚餐嗎
莫里亞蒂教授就答應了。
我懷疑赫德森太太深諳登門檻效應,她的目標就只是邀請莫里亞蒂教授來公寓聚餐而已。不想他拒絕,所以首先提了一件他不會答應的事情,接下來的邀約就在對比下變得很好接受了。
于是,這頓大餐就從公寓內定的五人,逐漸變成了十二人的聚會赫德森太太、夏洛克、華生、莎拉小姐、小教授兄弟三人、盧西安、弗里達、雷斯垂德、茉莉和我。茉莉、莎拉小姐和弗里達兩個人說會來幫忙,畢竟除了她們之外,剩下的一群都是赫德森太太稱之為的「派不上用場的男人們和蘭尼」。
這個「派不上用場」指的倒不是大家料理都不行,而是大家都沒有空幫忙。
我覺得赫德森太太其實原本是很自然地把我也給包括進去了,可是看到我的時候,摸了摸我的頭,加了一句「和蘭尼」。我有種微妙地被體貼了的感覺。
全程還算順利,但是就是遇到了美版艾琳的伏擊,車子在路上突然剎車失靈。好在一切有驚無險,去警察醫院檢查的時候,雷斯垂德警探腳扭到筋了,暫時走路不便,而我腦袋腫了一個包。
一開始見我流血,雷斯垂德警探還被嚇了一跳。可我血流的不多,只是我腦門上,左側額角處隨著時間流逝,慢慢隆起了一個小饅頭一樣的包。我有在醫院拍了ct,沒有大問題,但就是腫了,還很明顯,用劉海遮不好的那種。
我回去的時候,就很煩惱該怎么解釋。
本來我還不想提了,現在有個那么夸張顯眼的包就很難說明情況。
“我回去跟他們說我沒看路,撞到了可以嗎”我負責開車回去。
雷斯垂德不明白我為什么不說遇
到剎車失靈的事情。他不明白什么叫報喜不報憂。這是文化差異。我沒辦法解釋,只是說我不太想開口,讓大家產生無謂的擔心。雷斯垂德拗不過我,就說道“那我的腿要怎么解釋呢要是被發現說謊,那就更麻煩了。就不說夏洛克,赫德森太太和華生肯定會因為你不說而不開心的。”
我就很糾結雷斯垂德的話。
開回公寓,停在附近的停車場后,我們正好看到夏洛克和華生他們回來。我突然想起,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莫里亞蒂教授他們全程跟在夏洛克和華生旁邊,根本沒有時間發這些短信,這反而成了莫里亞蒂教授他們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我寄希望于夏洛克認為莫里亞蒂教授不是犯罪卿后,兩個人可以少一點對彼此的言語攻擊。最重要的是他們不要老拿我當矛和盾。我這夾心做得就很左右為難。
我原本以為最先發現的是華生,結果最開始發現情況的是夏洛克,也有可能是夏洛克走在最前面。他站在我面前,沒等我開口,就皺起眉,朝著雷斯垂德警探的方向喊,“你怎么看著他的”
雷斯垂德還在一瘸一拐,被夏洛克斥聲,抬起頭都是半瞇著眼睛,似乎有股夾著塵沙的颶風吹到了自己臉上似的。華生立刻從雷斯垂德的站姿里面發現了不對勁,表情緊張地說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就是在等這一刻,拿出手機就跟夏洛克和華生說道“我們遇上了「犯罪卿」的伏擊,他還給我發短信了。”我手機先舉給夏洛克看,“我有打電話回去,但號碼已經是空號,接不通,可能之后要通訊公司來調查使用者的姓名。我們還可以多一條線索。”
夏洛克對我的熱情無動于衷,表情冷漠地說道“你是不是很得意”
啊為什么這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