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赫德森太太的話,我回應道“跟著課程大綱走,我至少再見教授還要等三年。”
赫德森太太一臉驚奇又好笑地跟我說道“平時想見,不也可以見嗎這有什么好害羞的”
其實我也沒有見到赫德森的表情,可是聽得出她的狀態,我可以想象得出她的表情。我和赫德森太太的想法不一樣。我認為,和教授沒關系了,就不能去打擾了。這不是說關系親不親近的問題,也不完全算是禮節問題。
我有時候會被盧西安說我其實不擅長社交,所以才沒有那么多朋友。
我也有時候會說我非常擅長與人相處,聽說在整個蘇格蘭場認識的咨詢偵探助理中,我算是比較受歡迎的。
我這些話一般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因為這些事都是別人的評價,于我本身來說,是無關的。我不會因為對方說我壞話,我就費勁地去證明自己其實沒有那么壞;又或者生氣,氣對方有眼無珠;又或者是我會陷入困擾和痛苦中。我更不會因為別人的贊賞而沾沾自喜,甚至做出更完美的自己。
我沒辦法在乎外人。
不是,我是想說,我其實很清楚我要什么東西。我對某段人際關系都看得很清楚,只是自己不愿意想太深。
我比赫德森太太更清楚,我不能找教授的原因。
不是立場陣營那么高深的角度,僅僅只是因為我其實和教授沒有話題的。
我們之間從來就只談數學和學業相關的事情,偶爾會說一些案子,但是這都是極少的部分。我們大部分談的是數學話題。不管什么都是數學,像是見到了建筑用了雙重直紋曲面,我們會討論公式,討論運用。我們講過拉馬努金的1729,由科斯塔斯陣列創造的最難聽的鋼琴奏鳴曲,還有系外行星探測法,也有什么自己認為最有趣的有理數等等。老實說,問我喜不喜歡這些話題,于我本身學到不同的知
識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可是我并不是每次都能追上教授的談話內容。
當我意識到教授在向下兼容的時候,我會因為自己能力不足而感到羞愧。這會讓我在下次聊天前,更努力地去看書,試圖讓自己能夠更好地有效溝通。我相信,結果上談話都是言之有物的。
可我自己非常了解我的心態,我確實學到東西了。只不過更多的是在迎合教授。
而真正讓我覺得和教授待得舒服的,讓我記得住的都不是教授教了我什么知識。而是和教授的日常。可能是因為我本身屬于那種胸無大志的類型,用現在的說法,我是一條沒有夢想的咸魚。我只記得都是吃吃喝喝的事情。
跟數學相關的最簡單的例子是,我雖然很喜歡小行星力學,但是我其實對參與創造和計算的過程是沒有興趣的,我只想看結果。因此,比起被邀請進團隊一起參與研究,我更喜歡做校對。
回到正題上來,我深知自己和教授沒有話題可以聊。而我也不是那種足夠帶著話題可以去找他的人,這只會慢慢折損原本留存的好印象。
有些事情是沒有必要等到無可救藥的時候,才去結束。
加上教授現在對我無可求,我就更覺得沒有必要出現在他面前。
這次,我也覺得是最后一次師生見面,所以也想要認真地處理,之后的事情就交給之后的自己打算了。
這么多的想法并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解釋給赫德森太太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