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處,帶路的小僮停了下來,指著旁邊一處房間說道“公子請先去領取號牌,然后將號牌放到行李上,待會兒會有仆工將公子的行李搬到公子分配的號房中去。”
江逸如他所說去到房間,見到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坐在條案前,拿著紙筆登記。
他走了過去,拿出大哥事先給他的蓋了國子監祭酒印,類似入學通知的紙張給到那人。
對方先是核對了憑證真偽,然后又在一個本應該是花名冊的冊子上查找了片刻,最后仔細打量了他的身形相貌后,登記了他的信息并發放了號牌。
江逸接過后看了兩眼,號牌有兩個,一個是一塊普通的長方形木牌,上面寫著天字五號院零叁的字樣,這應該就是他的宿舍門牌了。
另有一個是雕刻了精致花紋的檀木牌,中間刻有國子學廣業堂一齋幾個大字,背后則同樣刻了天字三號院零叁幾個字,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江字。
除了沒有寫全名,這就是個身份證牌呀,班級,住址再加上姓氏,這要是掉落到哪里了那就是妥妥的現場罪證。心里如此想著的江逸立刻把這塊木牌塞進了懷里收好。
如果回頭來看,他現在這份未雨綢繆屬實很有必要。
出了門,他就把那塊宿舍號牌取下,交給小僮把木牌系到行李上,系完后小僮便把他的行李放到了隔壁一個放滿了行李的房間。
放行李的房間有兩人搬運,一人登記。登記的紙條上寫有行李數量和行李的大致描述,登記完后還讓江逸簽名核對。整個流程看上去有那種集體生活的感覺了。
這一切都做完后,江逸就背上他的書袋,準備去一齋報到了。
國子學在廣場的西側,太學則在廣場東側。剛剛進門時看上去人很多,但主要是太學的人,等他往國子學所在的方向走去時,人流明顯減少了。
“可是慶國公府的江五郎”
江逸正走著,一個少年從他旁邊冒了出來,似是在跟他打招呼。
在府里時,不管是長公主身邊的人還是世子院子里的人都是稱呼他為二少爺,但其實按照江逸在江家的排行,他在外確實都是被稱作江五郎的。
他回頭看向問話之人,這個少年也像是十二三歲的年紀,膚色偏白,眼睛有神,鼻梁高挺,嘴角帶笑,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
不過此人看起來眼生得很,應該不是勛貴圈子里的,至少不是他認識的那一撥人當中的。
見對方主動結識,他也報以笑容,點頭問道“你認識我嗎我叫江逸,家父正是慶國公,公子怎么稱呼”
對方聽了拱手道“我叫陳熙,方才一直在兄臺身后,見到江大人的馬車了,猜測公子應是江大人的嫡親弟弟,江家五郎。”
這人認識江瑾和不會又是他哥的迷弟吧江逸心中升起警惕。
有一個顧子穆就好了,他并不想身邊圍繞的全是他哥的迷弟們。
他敷衍地回了個拱手,酸溜溜地說“原來你是認識我哥呀,那你剛剛應該在門口跟我哥打招呼的。”
“我與江大人不過見過一面罷了,算不上相識。只是剛剛領號牌時注意到我們是同一齋的,才想與公子認識一番罷了。”
陳熙主動表示善意,把領到的寫著廣業堂一齋的雕花木牌給他看。
既不是他哥的迷弟那就好說了。江逸見他還是同班同學,又像是好相處的樣子,立刻也換上了和善的面孔。
他哪知道這陳熙跟他看到的面相溫和全然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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