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逸這個社牛在,哪怕陳熙和章季青再含蓄,他們也很快就連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關系都互相交了底。
“吃完趕緊回去吧,別被發現了。”
江逸見時間差不多了,忙叫來小二結賬。
三人有說有笑正要離開,一打開門就見到幾個同他們差不多年齡的少年從隔壁雅間走出來。
領頭的少年十四五歲的樣子,看起來很“青春”,一臉涂得比刷墻還厚的粉都遮不住臉上坑坑洼洼的痘印。
他見到章季青后眼神一變,掃了一眼他身旁的江逸和陳熙,不懷好意地奚落道“這不是考了一年多還在廣業堂的章三嗎這個時候竟不在學里讀書,看來本月月考是有把握了。”
說罷還與身邊的幾人擠眉弄眼地竊笑。
江逸雖然不認識他,但聽他這話也能猜出,這人肯定是跟章季青認識,并且關系還不太好。
因為他一抬頭就看到章季青面色鐵青,身側的手緊攥著拳頭。
“他誰呀”江逸碰了碰章季青的手臂,詢問道。
“承恩侯的孫子,袁文良。”章季青低聲答道。
袁文良與章季青同是上一屆的同窗。雖說都是候府子弟,但這承恩候是皇后的娘家,袁文良在國子監一向是囂張跋扈。因在某次騎射課的比試上與章季青有點摩擦,從此兩人結下了梁子,袁文良更是屢次找章季青的麻煩。
他的身份在江逸這毫無威懾,別說是皇后娘家的侄子,就是皇子他江逸都沒怕過。
江逸背著手走近對方,盯著他的臉左右轉了一圈。
“這小子是誰”袁文良一下被他這個行為給弄糊涂了,他看向左右問道。
古代有一點好,那就是江逸雖然名聲已經在京城權貴二代的圈子里人盡皆知,但見過他的人還真沒多少。
袁文良的小弟們自然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這邊江逸已經回到了章季青兩人身邊,轉頭對兩人說道“佛法有云相由心生,我此前還不明白是什么道理,今日觀這位兄臺才知古人誠不欺我。”
他一說完,笑容就從袁文良一伙人的臉上轉移到了陳熙和章季青的臉上。
袁文良其實也不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曾經他也是面容白凈的清秀郎君,可自進入國子監,他的臉上就開始冒出大大小小的面瘡,為此還請太醫瞧過。
雖說在太醫的診治下,面瘡消了不少,但還是在面上留下了一些瘢痕,為了遮掩這些瘢痕他在臉上用了不少香粉。
國子監里別說誰當面提到他這痛處,哪怕是背地里說兩句,只要被他知道了那必是要狠狠報復回去。
現在竟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如此諷刺,袁文良一時被氣得有點面目猙獰。
江逸偏還嫌不夠,火上澆油道“哎呀,你這張臉就別做這種大動作了,這粉快似下雪一般了。”
“哈哈哈哈。”陳熙再次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個仇算是解不開了,都是些年輕氣盛的富家子弟,在這種時候誰忍得住不動手。
袁文良一行七八人,人數上明顯比江逸這邊要多,但江逸這邊有章季青呀,一個打個那是不成問題。
江逸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這種對方人多的群毆,他肯定不能出頭,武力的事他就不摻和了。
于是他第一時間躲在了陳熙的身后,并且還眼疾手快地從最近的房間里摸了一個木質托盤做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