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話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好些支持正方的都被掃射到,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兩方眼看就要當場爭辯起來,還是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話,這些人才停止了爭論。
那人喊道“在這爭有什么用,不如你們將各自的觀點寫作文章,貼出來讓大家來評判一下”
“寫就寫就是不知道王兄敢不敢應。”說話之人應是原本就有此打算,底氣十足。
“有何不敢,我們等著瞧”而只想口頭說說的人也被逼著不得不應戰。
這只是告示張貼出來短短半日中發生的事。陸陸續續有不同堂齋的人路過,重復上述的情形。
不停推高討論熱度正是江逸設立公告欄和信箱的目的。
辯論大會的征集信箱中很快有了第一批信件。江逸甚至低估了大家的熱情,只一個晚上信箱就被塞滿了信件,有些人塞不進去干脆直接扔在了旁邊。
好在他事先安排了足夠的人手,眾人這才不至于第一天就被巨大的工作量弄得手忙腳亂。
因為學子會的成員基本上都是正義,崇志和廣業三堂之人,江逸索性找了紀司業在三堂的院子旁邊要了幾個房間作為學子會的辦公場所。
仗著離學堂近,每日下午的自習課江逸都會把這幫人找來干活,因為事先跟紀司業打了招呼,只要布置的功課按時完成了,助教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就顯示出江逸的先見之明了,要是沒有太子的首肯,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調動這么多資源的,光是紀司業那一關他就過不去。
廣業堂旁的學子會臨時辦公室中,房間正中間幾張書桌分兩排面對面并立,拼成了一張類似現代大會議桌的樣子。
桌子上堆滿了信件,坐在書桌前的八人有人負責拆信,有人負責登記,有人負責挑選,一個個被江逸安排的明明白白。
江逸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對選出來的信件做最后的把關。
“逸哥兒,你上回說這個辯論的題目是為了讓國子監的教官們看到大家的民意,好改善膳堂的膳食,那為何這些反對的意見也要貼出來”
陳熙看他挑選出來的信件中有好些是支持反方的,有些不解。
除此之外,更有一些文章不光針對辯論大會,連作為組織方的學子會都被批判了。
上回在膳堂遇到的顧知灼并非特例,今日一看信件,反對江逸做法的人還不少。寫來的信件當中除了對辯論大會主題的討論,還有不少高年級的師兄對學子會也指指點點。
可江逸卻交代負責篩選信件的人,不要因為觀點不一樣而故意刷掉,甚至遇到一些寫得好的,他還要求貼在最顯眼的地方。
對于陳熙的疑問,江逸解釋道“熙哥兒這你就不懂了,這就是格局知道嗎小爺我的格局可比這些人大多了,怎么能因為意見相左就剝奪對方說話的權利呢”
他這番冠冕堂皇的話立刻得到了在坐除了陳熙和章季青兩人以外其他人敬佩的目光。
特別是盧羽,眼睛里寫滿了驚訝,“江逸,對不起。以前我只聽說你仗勢欺人肆意妄為,沒想到原來你是這么大度的一個人,是我錯信了,我要向你道歉。”
他說完還真的站起身來向江逸拱手道歉。
江逸也是絲毫不謙虛,“你現在知道了也不遲,我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是有原因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可從不主動惹事。只不過我不愛辯解這些罷了,所以才讓大家誤會了這么久。”
有不少人被他這番話感動,紛紛表示之前被以訛傳訛,誤解他了,要向他道歉。
看著眼前這一幕,陳熙和章季青對視一眼,默默低下了頭。
他們與江逸朝夕相處了幾個月,才不至于像這些人一樣這么容易被他這番話影響判斷。
回去之后陳熙才又問道“你說實話,真的是不在意他們文章中說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