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心驚肉跳的窒息感,才平息下去。
望著鏡中支離破碎的自己,半夏緊繃起的手臂稍稍放松了些。
“已經出現幻視了”
她自言自語說道。
而后滿面憂愁地拿起手機,聯系了熟識的醫生。
她一邊和醫生探討,自己出現的幻聽幻視癥狀,一邊拎著高塔擺件,不緊不慢走出洗手間,并隨手帶上半掩起的磨砂玻璃門。
“嘎吱”
微弱的門軸轉動聲響起。
但在幾近死寂的房間內,卻是那么的清晰響亮。
手機另一端的醫生,在詢問半夏最近是否有時間,建議來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她敷衍兩句,直接掛斷了通話。
垂在身側的左手,握著高塔擺件的指節有些發白。
望著僅有數米之隔的臥室房門,半夏恨不得拔腿立刻沖出去,但在理智的不斷提醒下,她只稍稍加快了步伐。
和醫生的通話只是障眼法。
她敢用全世界小喵咪藏起的魚干發誓,方才鏡中看到的絕非幻覺她家,真的有臟東西
半夏現在慌得一批,但不敢表現出來。
為請來這滿屋的開光神像,她這段時間拜訪了不少寺廟和道觀,在那些大師口中得知過一個不知真假的消息。
某些臟東西,只會傷害能夠看見它們的人。
希望這個消息是真的。
一步。
兩步。
三步
順利離開了臥室。
半夏腦中那根緊繃起的弦,放松了些。
她放輕步伐,踩過客廳厚實柔軟的地毯,一步步靠近通往外面走廊的房門,快了,快了,快到了
離開的希望已近在眼前。
半夏迫不及待地抬起手,握住門把手的那一瞬,透骨陰冷自下而上升騰起,直沖天靈蓋。
她呼吸一窒。
目光下移,用眼角余光偷瞥了眼。
一只布滿尸斑的慘白大手,握住了她的腳踝。
半夏攥著門把手的指節不斷縮緊,驚慌到險些忘卻了如何呼吸,她抬腿嘗試掙脫。
第一次,沒掙開。
再次嘗試。
依舊沒能掙脫。
手的主人似是看出了她的意圖,加重力道,死死禁錮著她離開的步伐。
逼急了,豬都能上樹,更遑論半夏這個大活人,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她腦內那根弦不堪重負,“嗡”地崩斷。
心中恐懼轉變成猛烈怒火,直沖天靈蓋。
這時,半夏腦中只剩一個念頭
“瑪德”
“要死一起死”
在暴怒的驅使下,半夏抄起隨身攜帶的錐形擺件。
憑借一腔進退無路的孤勇。
她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好似兇神附體,一把小小金屬擺件武得虎虎生風,瞬間反制住對方。
轉眼間,形勢逆轉。
半夏乘勝追擊,發起新一波攻擊。
在他們的追逐戰中,客廳內不少擺設遭了殃,“噼里啪啦”掉落一地,鬧出的動靜太大,樓上樓下的鄰居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在業主群里,詢問發生了什么。
“什么動靜”
“好像是樓上。”
“似乎在打架,小夫妻鬧矛盾還是娃仔考試成績下來了”
“哦豁[瓜來jg]”
“我記得十七樓,只有一個小姑娘常住,還是個學生。”
“不會是遇見小偷了吧要不要報警”
“”
在熱心鄰居的猜測談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