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初澄一路都托腮欣賞著車窗外的雪夜景色,直到身側的人主動開啟話題。
喻司亭說自己之前收了初先生備下的禮物,卻一直沒有機會回禮道謝,打算借著年關的機會盡盡禮數。
他問“如果想要登門拜訪的話,選在年前和年后的什么時間段更方便”
“不用了吧。”初澄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爸本來就是出于感謝才備禮讓我登門,你再回禮,那這一件事不是沒完了再說老爺子年紀大了,近幾年其實已經不怎么接待新客,但他和金教授平日里的私交不少。在年節這種連我都想出門躲清凈的時刻,勸你也別湊這個熱鬧。”
喻司亭覺得他說得在理,沉思片刻后再開口“但我上次見金教授的時候提起過會去拜訪,不了了之也不太好。”
初澄從窗外收回視線,扭轉過頭,看著他認真駕駛的側顏,反問道“那就看喻老師想要什么樣的待遇了。”
“有什么不同嗎”喻司亭被問得饒有趣味。
“當然有了。”初澄說,“一種是我向老爺子約時間,你帶著禮物鄭重登門。到時他和金教授就會在正廳接待你,而我負責在旁端盤倒水,沒準還會客客氣氣地對你說一句請喝茶。”
喻司亭挑挑眉梢,似乎不太中意這種過于嚴肅拘謹的方式。
初澄便笑著繼續“另外一種,你提前打電話或者發微信和我說就行了。進門的時候如果碰巧遇上二老,我會向他們簡單介紹一下自己的朋友,你隨便打完招呼就跟我回房。”
喻司亭出耳朵聽著,邊打著方向盤,邊揚起唇角。
初澄“喜歡這種”
喻司亭“還用問嗎”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為這一話題標上了句號。
今夜的雪勢不見急也不見緩,從始至終都是輕輕柔柔,悄無聲息,地面上的剛化去一些便又添薄白。
喻司亭的車輪碾著雪霰停在初家院落胡同外時,兩人剛好談到不用對鹿言太過嚴厲,這個年紀的孩子,有點個性、愛玩愛鬧才是正常的表現。
“我到啦,感謝喻老師。”初澄的話茬停在這里戛然而止,解開安全帶下車,立身到雪幕中。
喻司亭正想隔著車窗玻璃擺擺手。
初澄卻扶住了即將關合的車門,俯身下來笑笑“要不就今天吧。”
他繼續道“你都來兩次了,我總不能一直讓你送到門外就走。找個地方停車,然后進去坐坐。”
喻司亭在夜晚中考慮了一秒鐘,然后表示盛情難拒,點頭同
意了。
庭院深深,
,
搭配著窗明幾凈的室內背景,在寂靜的落雪中別具一番韻味。
兩人漫步穿過前庭走廊,進入正房。金教授正在廳里端莊地坐著。
初澄低頭拂了拂沾在額發上的雪片,叫了聲“媽。”
“回來啦”金舒淇抬起頭,瞧見了跟在兒子身后的另外一道身影。
喻司亭“金教授好。”
金教授微笑著回應“喻老師來了。”
“嗯,我們剛一起吃過晚飯,順便邀他進來坐坐。”初澄自然地接過話茬,想起在門前看到的陌生車輛,詢問道,“家里有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