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賈代善對于史氏在家對姨娘,對庶出不好他其實心里多少都明白,甚至家里沒有庶出小子的緣故,多少也心里有數。
可那又怎么樣呢妾,站立的女子,本就低人一等,當家主母只要有把柄,便是隨意買賣,都不犯律法。所以賈代善本身對于妾室就態度輕慢,對于史氏的打壓自是沒有插手的意思。至于庶出的兒子在沒有生下來、讓他感受到血脈親情的情況下,他就是想疼,也沒放置這份慈心的地兒不是。
所以哪怕史氏有時確實做的有些過了,看在好歹還給他留下幾個庶女的份上,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全當不知道了。畢竟從他本心來說,對史氏其實是虧欠的。
武將人家的當家主母不好當啊,要常年忍受丈夫不在身邊的孤寂,要時刻擔心自家男人的生死不說,留在京城看似享受了富貴榮華,卻也在安穩的同時,成了皇家牽制邊疆大將的籌碼,成了不是人質的人質。
r可再遷就,再體諒,作為一家之主,作為父親,那也是有底線的。最起碼不能讓賈家成為京城人家的笑話不是17歲還沒出嫁,這說出去好聽嗎女孩子的青春才幾年難不成讓他,一個堂堂國公的女兒去當個姑子不成
想到自家老娘說的,那幾個閨女沒有個正緊的教養嬤嬤,管家理事一概不懂,養的和小妾一般,只能繡個花,寫幾個字,賈代善那真的是腦袋都大了。
這樣的孩子,他就是立時聽老太太的,從下頭寒門出身的武將里選出合適的人選,那一時半刻的也不敢嫁出去呀,這要是到了人家家里一看,連著管家都不會,你讓手下的人怎么看怎么想別一個不好,結親反而變成結仇了。
越想越覺得煩躁的賈代善這會兒已經沒了剛才八卦的心情,繞著書桌轉了好幾圈,這才嘆著氣任命的開始幫著史氏掃尾。
“老太太說北靜王家有個要出府的教養嬤嬤,你去打聽打聽,若是過得去。”
“北靜王府可是已然出嫁的小郡主的嬤嬤怎么沒帶走,反而要出府”
單得福作為賈代善的長隨,府里的事兒,消息只有比賈代善更靈通的,所以很是知道些史氏的騷操作。而跟著賈代善走動各處聽用,自然也知道了老太太的盤算。所以一聽到賈代善的吩咐,就知道是為了什么。
所以一上來他就用自己的小心謹慎表明了一下態度。
他是賈代善的長隨,自是要跟著自己主子的喜好立場來,主子對大姑娘上心,那他就得更進一步,表示出最大的恭敬來。這個時間,什么是最大的恭敬為大姑娘將來多想些,多注意些就是恭敬。
看,賈代善聽著他的反問滿意了吧點著頭說到
“這就是要你去打聽的緣故。若是有什么不好,自是權當不知道。可若是另有緣故,那這么一個教養過郡主的嬤嬤,咱們就該多恭敬些請來,給咱們家的姑娘們做教養嬤嬤,也算是給姑娘們提了身份體面。”
“老爺說的是,能教養郡主的,自是能教導得咱們家姑娘的。只是這嬤嬤好請,京城勛貴人家里從來不缺這樣的,可大姑娘這年歲雖說咱們家的姑娘都是聰慧的,底子也好,可請了嬤嬤怎么也要教導一年半載才是,到時候說親怕是就又要拖一陣了。”
這事兒賈代善能不知道只是和再拖
一年半載比起來,將沒好好教養過得閨女嫁出去害處更大罷了。
好在這世上只要你敢想,那就總有借口可以尋。
而賈代善能征戰沙場多年,最后順利活著回到京城,能功勞不小還依然坐穩帝王心腹的位置,那膽子絕對不小,腦子也很好使。所以心里已經有了齊全的法子。
“對外就說老爺我原本給大姑娘挑了個好人家,只是不巧,那人幾次都沒能調回京城,故而拖了下來,如今得知因為陰錯陽差沒有事先和那人長輩通氣的緣故,那人老家親長已經另外給他定了親,不得已要重新選一個。”
這說辭雖然勉強了些,卻并非不能宣之于口,最多就是讓人說幾句賈代善辦事兒有些粗糙,自家閨女的事兒都辦的不利索罷了。可好處是,姑娘家的名聲保住了,賈家、甚至是史氏、老太太的名聲同樣也保住了。畢竟這個家里,賈代善才是家主,是能做最后決定的人,他有了女婿人選,那誰也越不過他去。如今出了岔子,那自然也怪不到她們身上去,只能繼續等著。
“委屈老爺了,老爺真真是慈父之心。”
單得福說的一臉感動,而賈代善呢,也感覺自己特別的有擔當。并將這份擔當用的靈活又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