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是國公,國公的長女要選婿,那是能隨便定的,怎么也要考察上半年吧等著有了人選,那六禮總是要走的,再急也不能沒了禮數不是這又能拖上半年上下。等著該走的禮走完,那選日子也是要日子的。這么一拖二拖的,哎,想來有了嬤嬤好生教養的大姑娘也該有個樣子了。”
“老爺想的妥當,要這么算起來,大面上確實都能過得去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嫁妝老爺,太太那邊怕是”
這又是個耗時間的事兒,好在,賈代善知道了史氏的不妥當之后,同樣也琢磨出了對策。這會兒單得福那么一吞吐,他不過是皺了皺眉,就立馬給出了相應的說辭。
“本是想著等著成了婚,就給女婿謀個安穩地方上任職,所以沒準備那些運起來麻煩的大家具。如今另選那就更是來不及了,所以到時候多準備些用得上的就是。武將人家,實惠比體面更要緊。”
說是實惠比體面要緊,可賈代善終究還是沒忍住嘆氣。
自己這個妻子啊,明明在人際交往上看著挺有水平的,在京城幫著他維護好了
不少的老關系,可這家事上怎么就這么領不清呢真是讓人有些不知道她到底是聰明還是糊涂了。
罷了罷了,既然插手了,哪怕是為了圓好自己的那些理由呢,這事兒他也得一管到底了,免得好容易遮掩過去了,在嫁妝上再出什么疏漏,丟了賈家的面皮。
“置辦嫁妝的事兒你也幫著一起上心看看吧,就往實惠上靠,怎么的,也得讓老爺我這些話落了地。”
主子有吩咐,單得福自是聽從的,不單是要聽從,還要辦的體面,辦的貼心才不枉他這貼身隨從的身份。
想到這里,單得福心下一尋思,笑著說到
“若是如此,那剛才咱們說的不掉色的布倒是夠實惠,小的一會兒出去就去林大春定上二十匹。”
“林大春這布是林大春尋來的”
這倒是稀奇了,他家的下人,什么時候還有這樣的路子了老爺我怎么不知道
“雖非他本人,卻也差不離了,進貨的是他的內侄。”
這么的就說的通了,林大春當初從外頭聘媳婦,他是知道的,畢竟林大春也算的上是他的貼身小廝之一。
“他如今倒是越發的體面了。老爺我嫁閨女都要尋上他的門。哈哈,那老小子,你去問和他說,多置辦些好布來,老爺我可是有好幾個閨女要嫁的,丟了老爺我的臉面,看我怎么收拾他。”
京城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居然是自家下人那邊傳出來的,這讓剛覺得很有些丟臉的賈代善一時心情好了幾分,也有了打趣的心思。
單得福見著這樣,那自是只有順桿子往上爬的。只見他拱著手,笑著奉承道
“那也是托了咱們家的福,沒咱們家的門楣擋著,他那內侄便是再有本事,也沒那樣的膽子,京城想做點不一樣的好買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插手的。老爺的吩咐他必定盡心。”
單得福這包票打的十分沒壓力。而賈代善呢,聽著也沒有半點擔心。
擔心什么就他這身份,能要林家的布那就是給臉,所以嘍,不知不覺中,韓秋生又多了好大的一筆生意,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考慮直接改行,做個布商。
是不是改行這個韓秋生這會兒不知道,懷里的銀錢即將離他而去,那感覺卻真真的,因為這會兒
他已經看好了一個偏僻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