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思樹點了下頭,隨后在桌位里翻出上次鄒風送過來,但她沒吃的兩包藥劑。
“是不是上次還沒好徹底”江詩抬手在她額前虛虛試了下溫度,見溫度正常,又把手收回。
“不知道。”夏思樹笑笑,垂著眼,胳膊搭在桌面,拿過一包藥劑撕開,倒進那個接了半杯熱水的保溫杯。
不多會,一種微苦又有些甜膩的味道便緩慢散發出來。
直到喝了包沖劑,又在午休睡了會,夏思樹才覺得精神氣回來了些。
下午幾節課過去,云層又有些陰暗下來,同時伴隨著一種風雨欲來的悶熱。
下課鈴聲響起后,教室內烏泱泱的嘈雜,夏思樹起身收拾書包,將校服外套系在腰上,有些疲倦沒力氣地把包挎到身側。
江詩坐在那看她一眼,悄聲問她平時都是在哪等的家里人來接。
夏思樹彎下唇,如實說“側門。”
江詩愣了愣“那么遠”
“嗯。”
她其實挺能理解夏思樹避嫌行為的,畢竟說出去她和鄒風是繼兄妹的話,殺傷力不異于是在聯高丟下一顆重磅炸彈。
這時候兩排四周的同學已經走的走,散的散。
江詩下意識往窗外國際部的方向看了眼,有點好奇心旺盛,問“也順便接鄒風”
夏思樹也隨著她的目光往斜后方看了看,目光平常地收回來,歪了歪頭,思考片刻道“今天應該是,他姑媽和奶奶都還在公館。”
本著那份好奇,江詩笑嘻嘻地打電話給家里,也讓去側門接她,她想和夏思樹一塊走。
夏思樹隨她便,本身這事對她蠻得緊也是覺得她或許介意,但被知道后事情發展的比她想得平靜。
江詩本身就是個聰明人,察覺得也早,要是一絲風聲都不透露,或許得知后一時會難以接受。
但從一開始就隱約猜想到后面驗證,事情有個過渡,心理防線無意識中有準備,就要平靜得多。
更重要的是兩人現在關系好,要是換到剛轉學的時候就被江詩知道,夏思樹對她的態度的確沒底。
人就是有先入為主的趨向性。那個時候她算是鄒風的朋友,但現在她也是她的朋友。
云層有些低,露著些黃白色的天光。
夏思樹跟江詩下了教學樓后,路過校園超市買了袋果汁果凍,就一路往側門的方向走。
“怎么感覺要下雨。”江詩微瞇眼,抬頭看了眼天。
夏思樹搖頭,說了句不清楚。她對這兒的氣候還不熟悉,悶熱的溫度讓她脖子上出了汗,粘著
幾根發絲,有點呼吸困難。
約十分鐘后,兩人才走到側門。
學校側門前的那條道上,兩旁的丁香花已經敗落,綠葉上只留下棕黃干枯的花梗,頭頂交疊的依舊是郁郁蔥蔥的幾株繁茂懸鈴木。
在國際部即便是有留下的小組會議,結束時間也比夏思樹這邊要早些。
等到兩人走到的時候,那輛每天接送的xc90已經在了,車門半開,鄒風正垂著眼坐在門側,身上男生款的制服領口微斜,松松垮垮打著領帶,依舊照常是微彎腰手肘搭在膝蓋的姿勢,手里擺弄的是一個半碎的航建模型。
夏思樹記得這個模型是昨晚最后,鄒鳶的兩個孩子送來的。
一哭二鬧三打滾,哭哭啼啼想地讓鄒風幫他們重新修好。
兩人走到跟前,腳步聲漸近,坐在車內的人也感覺到了。
說話間,鄒風抬起頭,微偏著腦袋,目光放在側方向過來的兩個人,隨后看到夏思樹身后的江詩,正用一種“喲喲喲喲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