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部的幾人出現得太突然,也沒人是不認識這幾個的。
尤其是鄒風,前兩天新聞的另一個主角,所以這會同學們幾乎都在往后望,班級內鴉雀無聲。
連江詩握著化妝鏡的手都停在那,看著這幾人的架勢像是知道在干嗎,又覺得不敢相信。
鄒風視線梭巡了眼,見她旁邊的位置空著,朝她抬了下下巴,勾了唇“夏思樹坐這兒”
“啊,是。”江詩點頭。
目的性明顯的話一出來,班級內更靜了。
“噢,那就坐這兒吧。”鄒風指了指,眼皮耷拉著,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
幾個人直接把課桌椅加塞到夏思樹的右邊,她左邊是江詩,右邊剛好連著過道,沒人。
一直到國際部的人全部離開,班級內因為突然多出個人,并且隱約嗅到了點“來者不善”的苗頭,而變得氣氛壓抑。
“大家考到聯高不容易,畢業出去后都是社會上的佼佼者。”鄒風笑了笑,視線在前頭掃了眼“所以應該都清楚,小三,又或者小四還是什么爬床。一句話里只要有一條信息不符合事實,都可能面臨被以名譽權和誹謗罪名義起訴的風險。”
他懶懶散散地坐在末排,語氣風輕云淡,倚著椅子輕微晃著往后靠。
整間教室沒一個人回頭,但也沒一個人不在聽。
“但法律也不是我們家定的,不見得就能把你送進去關多少天。”說到這兒,鄒風停頓了下,笑了聲“不過折騰折騰你
,應該輕而易舉。”
教室內寂靜無聲,連筆觸紙張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現在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立即把相關言論刪除,并且在各種亂七八糟的小道群里也通知聲。”
鄒風勾起唇,撂了最后一句狠話“不要覺得事兒好像不大,只要我想,這事在我身上,就能一直被放大。”
哪怕是法律層面放過了他,只要鄒風不撤訴不接受調解,當事人就要一直被拖著耗神耗精力,甚至是錢財。
何況鄒風還有其他可以實行的手段。
傳言上一任的學生會會長就是因為他才下來的,但他不怎么樂意干這種出頭的事,所以會長才成了周逾。
不了解的,看國際部那幾個人平時的行事風格,會覺得鄒風只是周逾的一個普通朋友。
但事實上,周逾才是鄒風的那個普通朋友。
這么大的一個事,就這樣從班級開始被摁在那,了卻得悄無聲息。
而夏思樹是下午到的,輸了液,吃了午飯,但還是有些頭昏腦脹,這會只嚼著薄荷口香糖提神。
因為這個時間點門口沒學生會站崗,所以她領帶沒系,領口習慣性地微敞著,外面套了件較保暖的羽絨服,不緊不慢地往教學樓走。
當時午休剛結束,預備上課鈴打了一遍。
她馬丁靴的鞋底沾了些水,踩著還未消融的冰雪,一直到走上樓梯,邊捋了把被風吹亂的發絲,邊推開后門。
教室內暖烘烘的熱意,氣氛安靜,又似乎有一些違和的沉重。
因為第一眼教室位置跟印象里的布局似乎有些變化,夏思樹當時腳步頓了頓,緊接著就看見了自己座位旁邊,多了個人。
她愣在那,但心跳莫名快了幾分。
班級內也因為另一個主人公的出現,而有一種隱約的躁動,注意力只在那兩人身上。
聽見后門被推開的“吱呀”一聲,鄒風腦袋往后偏著,笑著看向來人,手插著兜,嗓音帶了點漫不經心“驚喜嗎,妹妹”
整個七班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