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沉默地站了二十幾秒鐘的時間,好像是確認了一遍鄒風直接丟下她就走了,這才緩緩重新坐下來,拿過鄒風剛才遞過來的那杯解酒茶,有點無措,又表情安靜地抿了一口。
江支閔皺了下眉,起身,打算朝她那過去。
而只不過是這半分鐘的工夫,剛離開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折了回來,堵在旁邊的圓角沙發被“刺啦”一聲踹了過去,正好堵在了江支閔的跟前,攔住了他的下一步靠近。
后者識趣地停在原地。
鄒風攥了下她的手腕,她回過頭,反應不及,手中的那杯茶“啪”的一聲掉落向桌面,水花四濺,濺濕兩人身上的衣物。
夏思樹抬起眼看著他。
“你是繼續留在這,還是跟我一起回去”鄒風看著她問,語氣盡量放輕。
因為身上的氣壓低,而有種難以察覺的戾氣。
周圍同學的目光朝著兩人的方向投過去,不知道是誰,調停了音響,整間別墅瞬間陷入安靜,使得這一塊的沖突愈發明顯。
而夏思樹和他對視著,在這種靜默中忽地生出了一種逆反心理,不知道這人剛才為什么走,又到底是想干什么回來,于是問“就留在這呢”
鄒風語氣不變“也行。”
話落,夏思樹就被扯著出了沙發位。
因為這一下猝不及防的舉動,她后背瞬間出了一層冷汗,大腦也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想讓他松手。
但沒用,前者沒停,一圈圍觀的人沒憋住地漏了幾句臟話出來,就這樣看著夏思樹被直接拽走,邊走邊無濟于事地扯鄒風的手臂。
“你干什么”夏思樹有些心慌。
不是門口的方向,鄒風拽著她徑直上了二樓的樓梯。
照她說的,就留在這。
知道鄒風發起火來有多嚴重,江詩那一瞬間
酒都被嚇醒了一半,見狀連忙想要跟上。
只是剛邁出了一步,就被身旁的周逾攔了下來,朝兩人的方向示意了下“行了,又不是別人,鄒風還能怎么著她不成”
毫無意義地掙扎了一路,二樓,就近挑了間房間,鄒風拽著人直接進去,臥室門又“砰”地一聲被合上。
這是間客臥,房間沒開燈,只有窗外照進來的昏淡光線,夏思樹的后背緊貼著門,一場酒醒了七八分,只喘著氣看著面前的人。
“拿你怎么辦。”鄒風打量了她一眼“就照你說的,要走了,以后也管不著了。”
夏思樹咬了下唇,從剛才的沙發到這里,差不多也理順了鄒風這場脾氣的導火索。
“跟我去不行,跟別人待一塊行。”鄒風垂眼看著她,扯了下唇,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故意激將法似的“我人還沒走,就忙著找備胎”
“”
對視幾秒過去,夏思樹懶得解釋地打掉他的手,和他注視著,聲音輕“我跟你什么關系,兄妹算不上,男女朋友也不是,找備胎這種事你也要管”
聽完,鄒風竟然忍不住笑了笑,面色已經完全冷下來,盯著她“你再說一遍。”
夏思樹喉嚨動了動“咱倆”
不等她把那句話完整說出來,她突然被人往前拉了一把,從今晚見她的第一眼到現在,鄒風壓著火地控著她的后腦勺,俯下身向她靠近,雙唇緊貼,男生身上的氣息干凈又帶著濃重的壓迫感,是比以往哪一次都更激烈的親吻。
植物在這個季節瘋長,窗外遮天蔽日。
昏暗的房間內,夏思樹喘著氣,眼眶微脹,直到被吻到嘴唇鮮紅,帶了些痛感他才停下來。
“我想了一個晚上,想著怎么說服你,怎么平衡這段關系,用不著上了飛機就一拍兩散。”鄒風一字一句地說著,逼視著她“你覺得我們倆什么都不算”
聞言夏思樹深呼吸了一口氣,她鼻子發酸,幾秒后才反問“那我們是要一直躲著在一起嗎”
不能被周慈知道,不能被鄒鳶知道,不能被鄒洲和夏京曳知道。
“連你姑媽都在美國讀了六年,你大伯現在還在那。”借著酒勁,夏思樹也發泄著,看著他“還是我要一直等你就像在澳洲每天等著我媽回來那樣”
因為情緒的發泄,夏思樹的肩頭正在細微地聳動。鄒風靜靜地看著她,喉結滾動了下,心臟抑制不住地略微酸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