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遲出國的事,隔天就傳到了周慈那邊的耳朵里。
那天剛好舉行音樂節,鄒風一早便出了門,仔仔細細地給她調出了直播平臺,叫她記得看,緊接著臨走前,給了夏思樹一個額頭吻。
昨夜下雨潮濕,加上洗漱臺的大理石冰冷,她有些低燒,但沒說,只起床后找出之前的沖劑,精神有些萎靡地給自己沖了一包。
江詩在手機上約她去做美甲,地址在離她家不遠的那條街。
一夜過去,屋外已經是晴天,上午的陽光還不算強烈。
夏思樹合著那身睡裙坐在露臺醒神,抽著感冒有些堵塞的鼻子,喝完那包苦澀的沖劑后,給她回了個“可以”。
約的時間在下午,喝完藥后,夏思樹下樓去吃早飯。
因為又要進入一年的梅雨季,所以秦之桂準備的都是些健脾祛濕的吃食,夏思樹從樓梯上下來,便聞見了粥香。
今天做的是山藥糯米粥,將山藥和糯米用破壁機打碎,打成米漿,之后在小火慢熬了兩小時,細膩好入口。
夏思樹之前很喜歡喝,但今天坐在這兒,就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鄒風昨晚干的事。
她頭昏腦漲地垂著眼,默不作聲地看著那碗粥,直到碗面的淡薄熱氣漸漸消散,才抬手,把粥往旁邊推了推,只拿過旁邊的幾只蝦餃緩慢吃著。
吃完,她上樓睡了一會兒,直到中午過去,那點風寒感冒的勁過去了些,才起床,換了身衣服,朝著跟江詩約好的地點過去。
午后的熱意依舊蒸騰,蟬鳴在枝椏中嘶鳴,夏思樹穿了件黑色正肩露背t恤,和一條簡單牛仔褲。
她背著斜挎包,烏發蕩在肩后,在頤和府前面那條路上乘了公交車,坐上倒數后二排,靠著窗的座位上,戴著耳機,手臂趴在前面的椅背,看了一路的音樂節直播。
只不過出場還沒到鄒風那,樂隊排的挺靠后的,估計得傍晚。
下了公交車,夏思樹便往街角的方向過去,美甲店內冷氣開得很足,門店不算顯眼,但兩人之前來過一次,所以對路還算熟悉,等她到的時候,江詩已經在那了。
外面熱浪翻涌,她是熟客,這個點人少,坐在那美甲還沒開始做,只跟店長一人一杯奶茶地坐在那閑聊。
見她到了,江詩把旁邊另一杯還沒拆封的奶茶遞給她。
“等好一會兒了”夏思樹撂下包坐到她身邊。
江詩回“沒,在家里待得悶,提前出來透透氣。”
高考后,兩人在一起估過分。
夏思樹分數大概能上四百,江詩和她差不多,目前兩人的報考想法都是中南大學,只是院系不太一樣,江詩喜歡那學校的民國風建筑,家里也舍不得她跑到外地去讀書。
等美甲師準備的時候,夏思樹邊喝著奶茶,邊跟鄒風發著消息,對面問她出去玩了
夏思樹一手捧著臉,一手給他回跟江詩在做美甲,但還沒開始。
順道自覺地給他發過去個地址。
z結束后去找你。
crann嗯。
美甲店的店長和美甲師都挺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
準備工作完成后,美甲師把她的手搭到腕托上,瞄到夏思樹垂眼看著手機屏上的音樂節直播,主動過來搭話,問她喜歡哪個樂隊。
“那里面有我男友。”夏思樹簡單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