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樹晃了晃,包裹很輕,盒中像是只有幾張紙的重量,她拿過旁邊的工具刀,剛找到方便劃開的位置,身后傳來了兩聲敲門聲。
“咚、咚。”
門沒關,夏思樹下意識抬起頭,見到正站在門前的夏京曳,似乎剛從隔壁過來,穿了件溫婉的白色大衣,正看著她“回來了”
她點頭,“嗯”了聲。
看出夏京曳有事找她,夏思樹垂眼,簡單幾下將面前的東西收拾好摞在一旁,才從地板上起身,和她對視著“怎么了嗎”
“嗯,有些事要和你說。”夏京曳看她,朝她招下手“你跟我過來。”
說完夏京曳轉過身,踩著高跟鞋,鞋跟有節奏地輕聲敲著,朝著一側樓梯口的方向往一樓走。
她很少找她,夏思樹皺了下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還是跟著一起下去。
兩人一前一后,腳步聲幾乎是同頻率地不緊不慢,直到下到最后兩臺階梯,夏京曳才開口“媽媽打算離開這兒了。”
聞言,夏思樹的腳步停頓了下,有那么十幾秒的反應時間才逐漸理解過來。
一句話似乎和幾年前的某天清晨重合,她睫毛輕輕顫了下,心口輕微起伏著,但還是平靜問“去哪”
“新加坡。”夏京曳轉而說“記得嗎,你小時候,你爸還在那會,你也在那邊待過一個月。”
夏思樹回著“那個時候學校在放假。”
所以才把她帶過去玩了一段時間,而不是和之后一樣到處顛沛流離著。
一樓的燈光已經開了,光線灑落在深色的地板上,似乎比外面刮著風白灰色的天更明亮些。
馬上就是立冬了。
“所以過來告訴你,問問你是怎么打算的。”夏京曳理所當然地說著“新加坡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給你重新找個大學。”
想到之前聽過的,她和鄒洲的幾次爭執聲,因為資金,又或是別的,夏思樹輕聲問“你和他是要離婚了是嗎”
“離什么婚。”夏京曳只冷笑了聲“沒領證,算不上什么夫妻。”
夏思樹抬頭看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一直以為他們只是沒辦婚禮。
但沒聽她繼續講這些是怎么一回事,夏思樹垂著眼,只直白地告訴她“我不會走。”
最起碼不會是現在走。
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夏京曳皺眉轉過身,散著的波浪卷隨著動作在空氣中浮動,她的手還插在大衣的衣兜里,衣擺垂在小腿側,整個人的氣質是溫婉不露鋒芒的,但又實實在在能叫人感覺到一些氣場。
她看向兩米外的夏思樹,對她這樣的回答似乎是感到不可思議。
“到那邊也是一樣地生活上學。”夏京曳看著她,語氣是明顯地不滿,眉頭蹙起“有什么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