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斯到的時候,聚會的氛圍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他與張年晚大概有半年不見,這次來看望夏思樹時,順道著也來見一見他,沒想到半道上收到張年晚一條信息,讓他要不這次先別過去,或者去之前情緒先穩定一點,因為這次聚會可能對他不是很友好。
他回了個問號。
天大概是七點左右暗下來的,林文斯到的時候,一樓已經有了大概二十多個人。
這家花園餐廳的老板也是華人留學生,只不過畢業后選擇了在這里開了一家餐廳。
所以社團的人和這邊聯系后,老板也很好說話,將一樓的位置全部留出,甚至因為今晚沒什么客人,在后廚整理完后,換了身衣服,也加入了他們。
張年晚的那張沙發距離樓道口的位置最近,所以林文斯一上來,第一眼就看見了這個老熟人。
“年晚。”林文斯手搭上張年晚的肩膀,微笑著喊了他一聲,順手接過恰好坐在旁邊的餐廳老板遞過來的一旁冰鎮科羅娜。
“你來了啊”張年晚回過頭看他,語氣有點兒奇怪,頭發被風吹得翹了起來,問完了這句,遲遲不知道下面怎么接。
好在林文斯也只“嗯”了一聲,沒將注意力在他身上停留多久,喝了口啤酒后,扭過頭四處看了眼,問“她呢”
雖然林文斯只問了個“她”,沒說名字,但張年晚知道他指的是夏思樹。
他沒直接答,采用了迂回戰術,問“你倆最近感情還好嗎”
林文斯似乎很有自信地揚了下眉。
靠著露臺圍欄的沙發,夏思樹安靜地坐在那,和鄒風之間只相距一十厘米不到的位置,連尤里娜都已經到了其他地方坐下,主動地給兩人留出一片空間。
他的衣擺灌著風,面前桌上的煙灰缸內,是抽了一半就被按滅的半支煙。
這么久沒見,他見到她的下意識動作還是熄煙。
只是因為她第一次在聯高禮堂見到他時,她猝不及防被禮堂內的煙味嗆了兩聲。
鄒風在這兒見到她也許意外,但對夏思樹來說是一場提前的籌劃安排。
她知道他在這,所以才過來,見面時的場景也有在腦海里排練過,想過不要把這個場景弄得太俗氣,盡量自然一點,就像一場許久不見的朋友再次見面。
但一開口,她還是難以避免地落入俗套,有些鼻酸,望著霞暈已經消失的夜空邊緣,眼眶也有些紅,但卻問的真誠,想知道他在美國的情況,問著“你過得還好嗎”
幾乎是沒停頓的,鄒風眼睫低垂,伴隨著手中打火機蓋“咔嚓”合上的一聲,他唇角無聲地勾了一下,回答她“不好。”
風揚起她額旁的碎發,那一陣夏思樹忽地開始有些后悔了,挑了一個這么熱鬧的場合和他見面。
哪怕是人來人往但無人在意他們的購物街邊,這樣她就可以多說一些,多做一些。
他們真的,已經很久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