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夏思樹是在老宅那邊住的,夏京曳把她留下來,想看公館那邊態度明朗了再說,也懶得提前想這些。
晚上洗完澡后,夏思樹穿著條睡裙回了自己住過的那間小臥室,老式窗臺上依舊有綠植,后門連接著幾階懸空樓梯,走下去就是植物茂盛的院子。
她頭發還沒干,開了冷氣,爬上柔軟的淡黃色床鋪后,倚在那,和鄒風開了通視頻電話。
那邊好像在忙,第一通沒打通,夏思樹趴在那,吹著冷氣,小腿蹺著晃悠,剛準備撂下手機,對面就回過來了那通視頻通話。
攝像頭在屏幕中開啟,對面似乎也剛洗好澡,坐在書桌前,將手機放在高達緊鄰的那面墻壁上,笑下“剛才在浴室。”
夏思樹眨了下眼,嗯”了一聲,就保持著趴在那的姿勢看著他。
的確能看出來鄒風剛才在浴室,大概是聽見了視頻通話的震動鈴聲,頭發發梢前還墜著水珠,只穿了條灰色褲子,脖子上半搭了條干毛巾,一手拿著往后腦勺的方向擦了下,上半身還是裸著的,肩身和腹肌線條都露著。
不知道為什么,夏思樹的心情很平靜,這種平靜無關公館今天下午談判的未知結果,也無關明天鄒風要過來怎么說,即便是夏京曳那邊一副要如臨大敵的架勢。
因為這份平靜,夏思樹見了他只覺得自己有些開心,她握著手機,翻了個身,把潮濕的發尾垂在床沿邊緣,彎了下唇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鄒風就坐在那兒,也正看著屏幕,右手握著毛巾擦濕發的動作頓了下,朝她看,笑了聲“怎么說”
夏思樹笑得明顯“你怎么不穿衣服,還只穿條灰褲子。”
“灰褲子怎么了”
她一個字不差地復述“尤里娜說灰褲子顯大。”
“是嗎”鄒風的短發剛好被擦得半干,撂了毛巾,順口問了句“大什么”,隨即自己又反應了過來“”
夏思樹只聽了他反問的那句“是嗎”,也不確定尤里娜話里的可信度,于是挺正經地說“那你站起來看看”
“”
通話安靜了幾秒鐘,夏思樹就躺在那握著手機,眼看著對面的人消失了那么大半分鐘,等到身影再出現在這個屏幕界面時,身上已經換了條黑褲子,系帶也沒勒,就垂在那,松松垮垮地掛在腰間,性感得不行,也不怪一張臉一幅身架子就能讓尤里娜從學生時代開始栽在那好幾年。
“你害羞了”夏思樹忍不住笑。
“害羞什么。”鄒風就那樣坐在那看她,邊彎著唇笑邊腦袋點了兩下,臉皮厚著“你老公不穿灰褲子也這樣。”
鄒風直接就坡上路地給自己換了個稱呼,似乎也涵蓋了夏思樹沒問的下午談判結果。
話說完,夏思樹臉頰微燙,直勾勾看了這哥兩秒,發現在不要臉這方面,自己怎么著都不會是他對手。
這會兒才九點多,高二搬去頤和公館
時這邊的東西也沒全部收走,書架上還留著些讀物和習題冊。
攝像頭還開著,夏思樹把手機支在堆起的被子旁,靠在那,自己無聊下床拿了兩本書過來,一本數學真題一本游記。
夏思樹隨手翻了一頁,就盤腿坐在那,跟他聊著,忽然有了點時過境遷的感慨“我之前做題做到過有段時間慢性焦慮癥,吃不下也睡不著,現在再過來翻,覺得也不是很難。”
她隨口提,鄒風那邊聽完,問“焦慮癥”
夏思樹這才“啊”了一聲,撂下書,眼睛也從書頁上抬起來,語氣平常地說起“來南城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