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想睡覺”鄒風勾了唇問,拿了瓶水朝她走過去,問。
“那你過來陪我。”夏思樹彎起眼睛笑了笑,自然地朝著他說。
她最近格外喜歡在微瞇的這一會兒,懶懶趴在鄒風的腿上睡著。
夏思樹自己也不知道是從哪養成的習慣,但每次睡眠狀況都很香,和家里的八六一樣。
“知道了,這就來了。”鄒風坐到她身邊,努著唇笑了笑,柔軟的沙發陷下去一塊,他右手握著那瓶水,喝了兩口,喉結輕微滾動,左手在自己腿上輕拍,人往后倚,大方著開口“睡吧。”
“嗯。”夏思樹笑了下,像提前要過冬的小動物似的,安心地往他身上靠。
睡姿更方便舒適的原因,她只側臉趴在他身上,在鄒風只是看個消息的功夫時,人就已經心滿意足地,呼吸安穩睡著了。
套房內隔音好,落針可聞。
她趴在那,胸前輕微起伏,眼睛下方的那顆小痣睡著時也帶了點不甚明顯的攻擊性著,鄒風忍不住垂眼看她,見她一側耳朵上還戴著耳機,于是抬手放輕動作地幫她摘下來,將撂在沙發角落里的手機拿到面前,準備將歌單暫停。
墨爾本的寒風在外面吹著,黃昏的落日余暉鋪進來,投在兩人身上和那張柔軟的地毯上,整間房子似乎都在發著溫暖的亮光。
鄒風坐在那,垂眼看著那首歌曲名稱,只一串編碼,似乎是從本地導入,但后面顯示的播放次數竟然是19078,接近兩萬次的循環。
兩萬次的循環。
鄒風的一只手插在衣兜里,把玩著那枚已經準備好了的戒指。
他眼睫低垂地坐在那,肩頭乘著些光亮,最后看了幾秒后,忍不住好奇地拿過了那枚耳機給自己戴上。
那一秒他唇邊還是帶著笑的,想看看夏思樹聽的是什么東西。
但幾秒后,當他在聽清楚歌曲的聲音后,唇邊的弧度就有了收斂,似乎陷入了思考,沉默著,直到眼周逐漸有了一瞬間的微紅。
在一起和分開的這幾年,夏思樹的手機里一直有一段音頻,是她當初悄悄錄的,誰都不知道。
那是一九年那場音樂節結束后,鄒風去美甲店找她,他們往回走,最后不約而同地在公館外停留,鄒風用電吉他彈的一首an。
夜很黑,濕熱的風在小腿邊打著旋。
兜里手機震動不停,家里還在因為鄒風出國的事鬧個沒完,兩人坐在階梯暗處,隱蔽的地方生著腥臊的青苔。
他說“是你一個人的音樂節。”
那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天。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