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在那一瞬間很清晰地感覺到,周逾對戀愛這個事情并不放在心上,談不談戀愛,和誰談戀愛,周逾都不在乎,就像問他要不要吃一碗蛋炒飯一樣回答簡單,甚至如果那天那群男生指的是另一個女孩,他也許也是這樣。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辛軼一直覺得周逾有個喜歡但沒在一起的女孩,沒什么證據,只是直覺,所以他才會是這個態度,像是除了誰其他人都只是無所謂的將就了。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那女孩是江詩,她也一直緊張地防備著。
交往的這段時間,她努力在“好女友”的標準范圍內做到最后,周逾也像個男朋友一樣大多數時候陪著她,可她還是在西港的一次次相處和周逾的抉擇中悄無聲息地崩潰麻木。
人是貪心的,在這段感情關系確定前,辛軼還沒想過那么多,想要那么多,但逐漸就不是這樣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直到后面她的最后一次試探,提了分手。
只他不喜歡她的這一點,就已經讓她不會有任何的贏面。
當時聽說這些的時候,江詩正收拾著自己的行李箱,戴著墨鏡蹲在那最后檢查一次,趕下午去美國的飛機。
她對他們兩個怎么在一起的并不感興趣,事情也已經過去了那么久,她聽著毫無波瀾,對周逾是真的和辛軼有過戀愛關系還是逢場作戲也沒什么額外的感想。
她喜歡周逾只是喜歡,很簡單的那種喜歡,他的情感史又或是其他的并不在她的想法范圍內。
尤里娜在視頻通話里看她“哈尼,別說你是要大老遠地跑過去照顧他啊,他爸媽生意忙都沒過去,你還專程在學校請半個月的假,再一廂情愿也不帶你這樣的,多辛苦啊。”
江詩聞言挑了下鼻梁上的墨鏡,朝她看過去“我想趁他殘了睡他行不行”
尤里娜態度瞬間轉變“行。”
一猜尤里娜就是這個德行,沒等她繼續說什么,江詩直接過去把視頻通話掛了。
從南城到紐約,一共飛行了二十多個小時。
她請假的事沒有告知家里,只是因為在得知他出車禍的消息后有些想他,也擔心他,于是就這么買了票,直接過去了,連帶著心情忐忑地直到落地,她才有些緊張地給周逾發信息,告訴他自己來了紐約。
因為沒提前打招呼,江詩甚至不確定他希不希望自己過來。
在等周逾回消息過來的那十幾分鐘,她站在紐約街頭,聞著叫人有些頭昏腦脹的葉子味,開始有點后悔自己這么沖動了。
但對面直接回了通電話過來。
“哇,好感動啊。”周逾在電話那頭聲音帶著笑“哪兒呢讓人過去接你。”
聽見他說話的那一瞬間,江詩甚至有些
想哭。
七月的紐約陽光輕微灼熱,她拎著箱子,在附近一家店坐了一會兒,吃了午飯,沒等太久就見到了來接她的人,周逾的舍友,叫張年晚,她見過照片。
“是不是詩詩周逾的青梅竹馬”張年晚開著車過來,見了江詩自來熟地問著,帶著些偏嗲的新加坡口音。
“啊,是。”江詩摘下臉上的墨鏡,半信半疑地打量他一眼,點了頭。
“那走吧。”張年晚心情不錯地招呼著,像是尋到了新的泡妞目標似的,穿著件騷里騷氣的花襯衫,給她拉開了車門,說道“周逾剛出車禍,在家休養著,讓我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