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周逾給她發了車牌號過來,她點頭,又“嗯”了聲,表示知道。
兩人一直都保持著聯系,周逾也會三天兩頭地和她分享點美國大學那邊的事,比如跟她掰扯寧愿到紐約大街要飯也不想寫的宗教學作業,又或是生活不易,在那被迫地學會了點下廚技能,他挑食,在紐約待半年,差點被餓死。
但他唯獨沒講這次車禍的事,江詩還是回家時從她爸媽那聽說的,這一天距離周逾出車禍,已經過去了一周多的時間。
楓樹葉窸窣作響,午后的陽光有些灼熱,車開著一路往他們住處的方向過去。
從過來紐約后,周逾一直和另外兩人合住在西爾普社區的一棟泳池別墅里,占地很大,房間上下兩層大概有十間。
大約二十多分鐘的距離,等到江詩到那的時候,周逾已經坐在后院子泳池的邊緣等著了。
他懶懶地敲著打石膏的那條腿,穿件普通的白t恤,敲在前面的矮臺上,旁邊還放了保姆切過來的一盤水果,整個人坐在陽光下,半邊遮陽傘擋了一半的光線,見到江詩后招手讓她過來。
“膽子真大啊江詩。”周逾有些戲謔地看她“敢自己一個人跑紐約來了。”
“之前又不是沒來過。”江詩隨便找了個借口“有什么不敢的。”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跳過了肉麻的寒暄環節,跟昨天還在南城一塊玩似的,江詩只自覺到他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插了塊水果放進嘴里,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傷得怎么樣了”
“還行,殘不了。”周逾這么回,舒服地靠在那,看著江詩除了吃水果就不知道干些什么,笑了下“你爸媽知不知道你來”
“還不知道。”江詩有點心虛地聲音低了些的回,摘了墨鏡放在桌面,理所當然地看他眼“你也別說漏嘴了。”
“行。”
就這么一人一嘴地說著,直到吃完小半盤水果,江詩才有了點落地到紐約的真實感。
風細微吹著頭頂的遮陽傘,江詩抬起眼,被陽光晃得眼睛微瞇,她看著周逾臉上的兩處車禍擦傷,眨了下睫毛,語氣放輕松“出車禍怎么沒跟我說”
兩處面積不算大的擦傷放在上面,一塊在下巴,一塊在側額,不僅沒丑,還給這人添了點人模狗樣的不羈。
因為那句詢問,在江詩的注視下,周逾重新
轉過了頭,臉上還是帶著笑的,一句實話也沒地逗她“怕有人直接找來紐約唄。”
內涵她呢。
別墅大,三面都有露臺,周逾住在二樓的單條走廊,其余兩個舍友一個住一樓,另一個張年晚剛好和他是對角線的距離,有多遠離了多遠,互不打擾的私人空間。
江詩理所當然地被安排在了周逾的隔壁,一是住在一起兩人都安心,二是別墅內還有其他兩個男孩,住得跟他們離太近也不方便。
雖然江詩嘴上和尤里娜扯得五花八門,但實際上她的確是抱著來看望他的想法才到紐約的,可能幫不了什么忙,但待他旁邊跟他一塊玩玩游戲陪陪他也不錯。
不知道周逾想不想,但她挺想的。
白天大多數的時間里,別墅的另外兩個都要去學校上課,這里就只剩江詩和周逾兩個,外加一個過來照顧的保姆。
那保姆是周逾出車禍后臨時找的,南美洲人,不怎么會做中國菜,墨西哥風味也有些一般,頓頓周逾吃得比她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