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凍得慌。”陳以年說,而后手肘搭在她肩膀,懶洋洋道,“等你結婚了爹給你包個大紅包。”
夏莓笑起來“好啊。”
回到包廂內,眾人都已經喝得差不多,準備散場。
最后的最后,終于紛紛各自倒上最后一杯酒,高高舉起,碰撞在一起,酒精晃出,碰撞聲清脆,伴隨笑鬧聲。
夏莓在這時想起高中背的一句古詩一聲大笑能幾回,斗酒相逢須醉倒。
“敬柯北”
“敬北京”
“敬歲月敬成長”
“敬明哲2014屆3班全體”
大家胡亂“敬”著所有,聲音越喊越大,到后來甚至開始敬澳龍、敬混蛋前男友、敬狗逼老板。
大概是酒精催淚,說到后來許多都不自禁哭成淚人。
黎枝語更是哭得直接掛到了夏莓身上,眼淚全擦在她領口。
最后一杯酒。
大家齊齊大聲道“青春不死理想不滅”
喝下這一杯酒,時光仿佛也是在這一刻被按下啟動鍵,從2012年8月20日開始往2020年2月5日移動,過往的時光碎片走馬燈似的頻頻出現在眼前。
考試的折磨、作業的壓榨、球場的歡騰、年
少的心動、奮斗的汗水與淚水。
一幕幕都仿佛近在眼前,只消指尖輕觸,他們就又能回到那個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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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索性,他們大多也都成為了自己想要成為的模樣。
程清焰去付了錢,又給大家叫了代駕、打了車,一個個送上車目送離開,而后走回到餐廳大堂。
同樣喝得醉醺醺的夏莓這會兒正仰面倒在張太師椅上,臉頰紅撲撲,四仰八叉的,看著實在可愛。
程清焰沒忍住,笑出聲。
走過去指尖輕輕碰了碰她臉頰“莓莓。”
“嗯”含混著的、黏糊糊的嗓音。
他蹲下身,也同樣用黏糊糊的聲線溫柔說道“我們回家了。”
而后他背過身,側頭,“我背你回去。”
兩人都喝了酒,不能開車,但所幸這兒離家不遠,走回去也就二十來分鐘路。
夏莓趴在他肩頭,喧囂退去,冬夜回歸寂靜,仿佛天地都安靜下來,只剩下他們兩人。
她無意識地更加圈緊了程清焰的脖子。
“阿焰。”
“嗯。
”阿焰。
“嗯。”
“阿焰。”
在第二遍時他輕笑出聲“干嘛呢。”
“叫叫你。”夏莓人是軟的,嗓音也是軟的,“不真實,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他也跟著笑,這一晚上笑意都沒停下過,拖著夏莓都腿穩穩往家都方向走“我也覺得像做夢一樣。”
夏莓掙扎著從他背上直起上半身,右手握拳高高舉過頭頂,朝著寂寥天際大聲喊道“新年快樂阿焰”
“我們又一起過了新的一年啦”
酒精蒙蔽掉她那些隨著年歲而長成的羞恥因子,由著好心情不管不顧地喊著“以后我們每一年都會在一起”
“我們會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說到后來,聲音也漸漸開始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