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很多情侶沒有結婚就會老婆、老公地喊,但他們從來沒有過。
相較于他們那幾乎是密切交融的關系,他們的稱呼似乎是太老舊了夏莓常喊他“哥”,或是“阿焰”,或是調侃逗樂時的“程總”,而程清焰喊她依舊是讀書時候的“莓莓”或“公主”。
他們實在經歷得太多了。
以至于這一聲“老婆”也全然沒有輕佻隨便的意味,像是跋涉過千山萬水后,披荊斬棘、鮮血淋漓的勇士終于高高揚起勝利的旗幟。
夏莓雙臂環過他肩膀,“嗯”一聲,人也靠過去,和他貼著,嘴唇動了動,吐出一個“哥”字。
“剛領了證,怎么這會兒還叫哥。”他輕笑著。
“有點叫不出口。”
夏莓難得害羞,平日里最是大大咧咧,什么臊人的話都能憑空說出口,到這會兒真要說出這個稱呼了卻是怎么也張不開口了。
程清焰也不強求,只是問“吃飽了么。”
“嗯。”
他直接將她攬腰抱起,往客廳沙發走“那我們消消食。”
“”
你說的消食是哪種消食
直到夏莓被放在沙發上,他開始拆禮物似的扯開她上衣領口的絲帶系繩,夏莓才確認,他說的還真是那檔子不能播的消食法兒。
程清焰一手摟住她腰,一邊傾身從桌上拿過遙控器,身后長長的落地窗前的電動窗簾緩緩關閉。
他著她耳邊
親吻著低聲,散漫地笑“沒事,天色還早,還有很長的時間留給我們公主改口。”
“”
你這個衣冠禽獸
心里雖是又將他臭罵一通,但夏莓也沒阻止他,本就是心意相和的事兒,再加上這段時間兩人都忙,已經好久沒見面,夏莓本也就很想他。
天色漸漸稀落下來。
落日都只剩下最后那點兒,天空由上至下是美妙的漆黑向暖橘的過渡。
通向陽臺的玻璃門沒關,這會兒風輕輕吹拂著,將緊閉的窗簾時不時撩開一條縫隙,帶著夏日的暑氣與蓬勃的朝氣。
兩人擠在一個沙發上。
汗津津的,卻依舊緊密相擁著。
夏莓腦袋沒力氣地靠在柔軟的沙發扶手,汗濕的隨發耷在臉側,風吹拂著,松懈又舒適,她就這么抱著程清焰,看著打進來的最后一縷落日余暉。
“老公。”
方才那一遭她不知喊了多少遍,羞恥的、撒嬌的、求饒的、憤惱的,倒是將那股子別扭勁兒全叫沒了。
聽她這一聲,程清焰就忍不住抿唇,裝聽不見,只等她再叫一聲。
夏莓懶洋洋垂眸睨著他表情,心知肚明,但這會兒也樂意哄著他“老公。”
他終于笑出聲,夏莓也跟著笑。
像是得了多大的趣兒,兩人抱著笑作一團。
落日打在地磚上的光束正在不斷往陽臺方向回溯,屋內也漸漸暗下來,萬家燈火隨之亮起。
他們誰都沒起身去開燈,依舊一起擠在沙發。
過了許久,夏莓頭發輕輕蹭了蹭他鎖骨。
“阿焰,畢業快樂。”
“嗯。”
“還有新婚快樂。”
他笑著又是“嗯”,心情格外好。
夏莓低聲“你想要的都會有的。”
因為夏莓出乎意料地求婚和領證,所有進度條都被拉快,其中最重要的當然是那場婚禮。
婚禮大多數都是程清焰去操辦準備的,夏莓只去重新選了當天的五套婚紗禮服,選定了自己最喜歡的化妝師,其他的都交給程清焰。
他甚至還按照老傳統算了個吉日吉時。
其實他這一路走來,全靠自己頭破血流地橫沖直撞,是最不會相信這些的。
夏莓便問他“這吉日吉時是不是夏振寧讓你去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