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泉沒想到的是,他哥第二次醒來,死活不認賬,又問了一句話“沈涵呢你把他趕跑了找回來啊。”
沈泉“”
醫生查看后,說是正常現象,醒了但沒全醒,有時候可能是在做夢。
沈泉、沈涵這才放下心來。
讓沈泉尷尬的還有一件事,李飛光,他不但白天在,晚上也在,還聽不懂人話,怎么都趕不走。
由于沈懸突然生病,很多事務落在沈泉頭上。
他兩頭忙活,有點顧頭不顧腚,把沈懸病房外間帶的會客廳,折騰成了辦公室。
可惜沈涵空有人模狗樣,除了給他大哥捏腿、擦臉、喂水,是一點高智商活兒不會干。
沈泉可算體會到,大哥一拖四的威猛霸氣。
集團的壓力不是碳基生物能抗住的活兒。
好在后面阿耀為大哥分擔不少
想到這里,沈泉手中資料落在桌上,阿耀依舊杳無音信,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對大哥來說,也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沈泉偷偷回頭,看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李飛光,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現在已過十二點,對方還沒有一點要離去的樣子,這不正常。
沈
泉思緒亂飛,
,
他抱著電腦匆匆出去,大洋彼岸基金會議就要開始。
醫院的椅子,對李飛光的體格來講,有點憋屈。
他坐在那,好似折疊椅里卡了頭熊。
熊分明坐得很不舒服,弓腰、塌背,看上去很沒精神,沮喪又溫柔。
熊在想,他什么時候才會醒來呢
李飛光見沈泉走了,便輕輕關上病房門。
房間里沒開大燈,只點著一盞橘色睡眠燈,但不安靜,氧氣和儀器的聲音時不時響起。
他的視線再次投向沈懸,帶著些許期盼。
沈懸神智逐漸清醒,只是在藥物作用下淺眠,有點不樂意地蹙著眉,滿臉寫著“離我遠點”。
李飛光把椅子拉近一些,把自己鑲嵌進去,支著下巴,眼神落在他扎著留置針的手上。
沈懸的手長得很好,指骨修長,手掌皮膚細薄,指尖圓潤,就是有點蒼白。
任誰看了都會懷疑,這是一張藝術家的手,彈琴、畫畫,優雅又精致。
李飛光想,如果這雙手遞到他手里,一定讓對方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可惜,這雙手不屬于藝術家,而是屬于狡猾的獵手。
李飛光想,沈懸那么聰明,有時候聰明的可惡。
他或許早就看透自己,才故意剝離一切,什么都不肯留下。
沈懸感受到一股視線,快要把自己盯透了。
他睫毛輕顫,眼珠在眼皮下轉啊轉,終于撐開沉重的眼皮。
此時,李飛光正好低頭反省,錯過他睜眼的一瞬。
沈懸只覺得眼前有堵墻,又厚又沉,擠得慌。
他張嘴,聲音沙啞如破鑼“你擋住我了”
李飛光第一時間,以為自己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