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幕后操盤的人找到了,壞消息,這個人是沈懸。
蔣天申在他親爹病床前,罵罵咧咧,不干不凈咒罵沈懸,小人、賤人,落井下石
蔣泰老謀深算,即使病糊涂了,稍微動下腦子就知道,沈懸手里怕是握著更大的把柄。
他根本沒有隱藏,直接送上門來,不,他這是直接砸了蔣家的大門
蔣泰抬手叫來助理,病得只剩半條命,眼神依舊鋒利“去去問沈懸,他要什么,才能、才能放了蔣天饋。快、快去。”
蔣天申看著他,恍然大悟“父親,你是說沈懸抓了蔣天饋”
蔣泰脖子僵硬地轉向他,口唇蠕動。
蔣天申孝順地貼過去,握著他手“父親,您說,我聽著呢。有我在,您別擔心。”
“滾”蔣泰拖著顫音,“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屁股上的屎。”
蔣天申的臉一陣青白,像被人當場扇了二百個大嘴巴子。
床邊站著蔣泰的兩位貼身助理,不著痕跡地向后退兩步,尷尬得不知把眼睛放在何處。
蔣天申舔了下嘴唇,低頭拍拍老豆枯枝般的手“父親,您多休息,其他的事交給阿耀,他是蔣家的獨根兒,我懂的。”
蔣泰閉眼不再看他,態度再明顯不過,讓他斷了與阿耀平起平坐的念頭。
蔣天申在眾人裝模作樣的眼神中,淡定自若地離開。
他早已習慣了,被忽視,被排擠,被猜忌,被控制,被邊緣化。
什么他媽的父子兄弟,什么他媽的祖宗榮耀
憑他媽什么一顆偏到沒邊兒的心嗎
死了吧,要不都死了吧
就跟老大一樣,萬千寵愛,萬劫不復
愛,是可以要人命的
私人醫院樓層,走廊安靜得好像鬧鬼。
紳士杖敲打地面,發出“篤篤”的聲響,不急不躁。
走廊很深,陽光從窗戶泄進來,打不透。
蔣天申緩慢地走在那里,一半身體沐浴陽光,一半身體隱于黑暗。
沈懸心思縝密,沈瑜拿到月考成績,便給他轉了學,回到海城,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沈涵在國外參加電影節,公開場合,想下手難度很大。
他叫沈泉準備好市值管理,隨時應對上市公司股價波動,并對資金鏈做了加強。
最后,以工業園區擬上市為借口,要求加強管理,一時間,整個集團莫名其妙,如臨大敵。
有關蔣天饋的爛事,還在風傳,這種最強豪門,你死我活的人命八卦,生命里相當頑強。
為了流量、金錢,許多人前仆后繼找死。
有被開除的,有被封號的,有被起訴的,有被套麻袋胖揍的。
就這樣,好事者仍舊編出一堆縮寫,抵抗平臺封貼,成千上萬的猹,在瓜田里上躥下跳。
沈泉的臉,拉得比生產隊的驢還長,把股票市值管理方案,甩在茶幾上。
外面兵荒馬亂,家里如履薄冰,大哥面上云淡風輕,其實好幾天晚上睡不踏實。
昨晚他應酬,回來已是午夜。
看見阿坤端著杯子,和藥的托盤,才從房間出來。
他問了下,大哥睡眠如何。
阿坤說得很有技巧眼睛是閉上的,至于睡沒睡,不知道。
沈懸最煩身邊人告狀,于是二人對暗號似的,了然于胸。
沈泉心里是有氣的,還有別扭。
阿耀,跟他一樣,是沈懸的弟弟,一個沒看住,莫名成了戀人
這讓他面對老大時,都有種要敲開腦袋看看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