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懸臉上跳過一瞬生動,怎么看都是阿耀的惡作劇。
“我去換。”阿坤將繃帶裝回去。
沈懸手托著臉“沒事,我又不出門。”
“好”
阿坤話音未落,書房的門哐一聲被搡開,嚇得電子鎖都開始報警。
阿耀像闖入民宅的野狼,紅著臉,紅著眼,就這么堵在門口。
沈懸與阿坤,一坐一蹲,同時愣住。
阿坤起身收拾托盤,很自然地與沈懸拉開距離。
他很敏銳,能從空氣里嗅出,男人因嫉妒而瘋狂散發的荷爾蒙。
沈先生已經很糟心了,他不想再惹其他麻煩。
“你去哪里了”沈懸打破窒息的沉默。
阿耀只穿著襯衣,領口張牙舞爪敞開,手插兜走過來“孟長坤,怎么哪兒都有你,見縫插針的。”
阿坤端著托盤,面色發緊,下顎線緊繃,明顯已忍耐到極限。
阿耀隨時隨地,散發的病態占有欲,他早就習以為常。
但是,如此直白褻瀆,他與沈懸的關系,還是頭一次。
“阿耀你發什么瘋”沈懸氣得胸口起伏。
阿坤與阿耀面對面,聞到他身上陣陣酒味“蔣先生,你喝醉了,最好早點休息。”
“不關你的事,出去把門帶上,以后少在我面前晃蕩。”阿耀是少見的刻薄。
阿坤見他這幅混球模樣,擔心地回頭看一眼“沈先生。”
他是沈懸的貼身助理,也只會聽沈懸的。
“阿坤,你去先休息吧。”沈懸頭疼,恨不得他倆一起滾蛋。
阿坤這才繞過阿耀,走出書房,輕手輕腳合上門。
書房門有世界頂級隔音設備,里面就是摔盤子砸碗,外面都聽不到。
阿坤心知肚明,依舊背對著門,在昏暗里站了許久、許久。
在他眼里,阿耀縱有千萬不是,但為了沈懸,能將全副身家拱手相讓,甚至把命都放在敵人手中。
就憑這點,他就配得上沈懸的驕縱與偏愛。
阿耀喝酒微微上臉,眼眶是紅的,配上那雙飽水的黑眼珠,專心致志看人時,格外誘人。
“喝點貓尿,瞧把你能的。”沈懸又生氣,又心疼,五味雜陳。
阿耀走到他面前,雙手撐住沙發扶手,以一個完全占有的姿態,自上而下禁錮住他。
“為什么要騙我”他迷茫又痛苦,指著門外,“李飛光、孟長坤,他們都知道,就瞞我一個”
沈懸艱難移開視線,躲過那雙黑眼睛“隱瞞你,符合我的利益
,更容易成功。”
他的解釋,不摻雜一絲感情,公事公辦。
“你可以理解為,我需要利用你。”沈懸的手落在身前,“你也可以利用我,同樣不需要”
“你閉嘴”阿耀捉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你在放什么屁,你都不敢看著我說”
沈懸驚呆了,阿耀平日里教養極好。
上床都會問一聲“大哥,我能親親你嗎”
禮貌得沈懸想一腳給他踹下去
現在,這幅窮兇極惡,滿嘴亂噴的狀態,嘆為觀止。
“你躺在icu里,就那么”阿耀頓住,不想回憶噩夢,“我求老天爺,讓我跟你換換,讓我去死”
“不許胡說”沈懸照臉抽他個嘴巴子,輕飄飄的,沒什么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