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涼水畢業了,并且順利拿到海城大公司,數據分析崗的實習資格,雖說是差額實習,但往屆留用比例有八成。
根據約定,沈涵應該在海城等人。
忍成忍者神龜的他,在最后一刻破戒,直接飛去接人。
四年之約,思念之約,每一秒相聚都格外珍貴。
與在學校的謹慎低調不同,陳涼水見到沈涵,就像花蕊里擠出的蜜汁,甜透了。
雀躍與興奮,在眼神里流轉,他有好多話,要對沈涵講,不知道從哪里起頭,也不知道在哪里結尾。
飛機上空調有點冷,陳涼水用毯子,把自己裹在沈涵懷里。
沈涵健壯,五冬六夏火氣旺盛,像一只行走的大壁爐。
陳涼水捂著毯子,靠在他胸口,聽見砰然有力的心跳聲,笑得像一只要烤熟的小鴿子。
他聲音壓得很低,嘰嘰咕咕講個不停,很多是專業和實習的內容。
沈涵的cu轉得跟風扇似的,主板“滋啦、滋啦”直冒煙。
還好他演技精湛,臉上是一副興趣盎然,時而眉頭深鎖,瘋狂沉思,時而恍然大悟,豁然開朗。
偶爾深沉附和“沒錯,是這樣的。”“嗯,是不錯的方向呢。”“啊,居然和我想的一樣呢。”
全程像喝了潤滑油,聊得絲滑無比。
直到陳涼水發現,這家伙怎么一腦門子汗呢
“沈小狗,熱了啊”陳涼水抬手,先抹他的額頭,再探進領子里。
他頭發有點長了,發絲細軟,給人很溫柔的感覺。
沈涵被摸的一哆嗦,結結巴巴說了實話“不熱,就是有點虛,心虛。”
“啊心虛什么你背著我做啥壞事了”陳涼水是單眼皮,眼睛睜大時,特別有神。
他整個人撲上去,揪著沈涵的領子,像只要咬人的小豹子。
“別瞎想”沈涵怕他掉下去,趕緊摟住,“我、我的語言系統,已經無法承受你的輸出了,彈盡糧絕啊。”
陳涼水“噗”得笑出聲,一點一點撫平他的領角,有點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他說話時,抬頭往上看,眼睛是多情的。
沈涵像偷雞的黃鼠狼子,賊眉鼠眼,左顧右盼,突然低頭,“啾”得親了他一下“不多,我愛聽,一輩子都聽不膩。”
他親得又快又急,陳涼水好像一只被偷吃的雪糕,猝不及防被舔了一口。
“沈小狗,你好像變帥了。”眼神放肆游走在沈涵臉上,陳涼水惆悵又滿足地嘆了口氣。
沈涵褪去青澀,不再毛躁,待人接物成熟內斂,不茍言笑,看起來酷酷的。
但他的眼神,始終沒有變過,清澈的好像學校天井的那片天空。
上學時,陳涼水總偷偷挨著天井,抬頭發呆。
并不是喜歡那里,而是在等,等沈涵趴在欄桿上向下看。
等
他驚喜展眉,叫一聲“陳涼水,上來玩兒啊”
十四歲的陳涼水,自卑又脆弱,搖頭微笑,一言不發,那是他最開心的時刻。
那時候,沈涵是他虛無縹緲的夢,只能珍藏,不敢實現。
陳涼水,你回來就好。”沈涵低頭,有點委屈地凝著他,“不然,我老是做夢。”
陳涼水剛從回憶中抽身,敏感問道“夢到什么”
“夢到學校,我困在二樓,你坐在一樓,我叫你,你不理我。”沈涵溫暖的大手,在他后背摩挲。
陳涼水一咬牙,脫口而出“胡說我怎么會不理你,我每天坐在那里,就是為了等你、等你”
他臉紅了,捂住嘴扭頭。
“等我干嘛你快說啊”沈涵笑得像只流哈喇子的狼。
他腦子再遲鈍,在找到樹洞里的卡片后,也能了解陳涼水珍藏多年,隱秘不發的感情。
沈涵就是想聽,他這個狗腦子,錯過了太多美好。
“等你叫我玩。”陳涼水臉頰爆紅,恨不能挖個洞,鉆出去
沈涵開心死了,咧嘴傻笑,如果有尾巴,他能再給飛機添個發動機。
暑熱難熬,沈懸心疼小動物們。
沈家所有喘氣的玩意兒,基本上都在客廳里,除了不能離開水池的沈金條。
阿耀管著他,不讓貪涼,室內是恒溫的,人和動物都很舒適。
最近家里沒啥人,沈瑜去參加實驗夏令營。
博叔年紀大了,受不得夏天的罪,沈懸讓他回老家避暑去了。
沈泉最近不大安寧,投資項目上,冒出個程咬金,正磨牙想咬死對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