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應沉一愣,一下子攥緊了拳頭。
“我靠”方明渠被這個消息嚇的瞌睡都醒了,匆忙爬起來看他手機“還真是小聿,這是咋了這是,昨晚還好好的啊,怎么一個晚上過去就病成這樣了
這。楊霄偷偷看了一眼應沉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我給小聿發消息了,等他退燒了可能就會回我了,到時候問問他吧。
方明渠嘆了口氣,重新躺了回去摸手機給蘭聿發消息“小聿也太慘了吧,他身體那么差,生一次病要遭老罪了。
楊霄嘀咕道“誰說不是呢”
以前蘭聿別說生病,就是被蟲子咬了一下老大都著急的不行,怎么今天都進急診了,老大還一言不發的
昨晚到底是怎么了
床下,應沉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右手拿著手機,看著置頂著的蘭聿的對話框,猶豫著點了進去。
最后一條消息顯示于昨晚九點零三分。他去噴泉找蘭聿的時候。
看著那條消息,應沉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似的,原本平靜的
表情瞬間煩躁起來。他很擔心蘭聿,但現在的他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蘭聿。
手指微動,他在對話框中一點一點打出幾個字。
小聿,我聽楊霄說你生病了沒過一會兒,又被全部刪掉。
小聿,發燒了要好好照顧自己你現在還好嗎要不要我去醫院看看你
噠噠噠。
手指在刪除鍵上狂點,每一句剛被打出來的完整句子下一秒又被當場刪除。直到最后,和蘭聿的對話框中都沒再出現過哪怕一條新的消息。仿佛又回到了昨晚,煩躁與不安縈繞在應沉周圍,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機將它重重拍到了桌
上。
方明渠又睡著了,什么也沒聽見。楊霄聽到聲響,從床簾的縫隙往下看,只能看到應沉低氣壓到了極點的背影。
原來不是不在意。楊霄同情地看了一眼那塊差屏幕差點被拍裂的手機。
是太在意了,反而擰巴。
病來如山倒,蘭聿這場病來勢洶洶,進急診后吊了一天的瓶,直到晚上燒才慢慢退去。男生躺在純白的病床上,臉色依然很差,慘白的似乎要與病床融為一體。
他血管細,手背上被戳了好幾個針眼,遭了一天的罪,現在燒終于退了,岑若月見狀松了一大口氣,又忍不住抽了張紙,輕輕擦拭眼角溢出的眼淚。
自從高三以后,蘭聿的身體就好了不少,沒再像從前一樣,三天一大病兩天一小病。
蘭聿是早產兒,娘胎里帶出來的體弱沒辦法根治,家里就精細養著,本來以為這么久沒生病,蘭聿已經快要和常人無異了,誰知道突然生起病來還是這么嚴重。
岑若月心疼的要死,小聲對蘭修誠說道“要不把小聿接回海市上學吧,雖然海大沒有清大好,但也是個好大學,他這個樣子,我哪里放心讓他繼續一個人留在京城啊。
蘭修誠不贊同道“小聿之前為了考清大文學系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我們雖然是他父母,但也不能不顧他的意愿。
岑若月嘆了口氣“我知道,我就是我就是害怕這孩子在學校生病,又不告訴我們,到時候誰來照顧他啊。
蘭修誠也心疼兒子,但他和岑若月的事業家人都在海市,根本沒辦法經常來京城看望蘭聿,這一次來京
城的時間還是硬擠出來的。
低頭思考了片刻,他靈光一閃對了,越然那孩子不是快休假了嗎,到時候回國,讓他幫忙來京城照顧小聿
岑若月聞言眼睛一亮對,越然從小就疼小聿,找他幫忙他肯定不會拒絕的。蘭修誠安撫完妻子,便離開病房,拿出手機給遠在他國的江越然打了個電話。他出去后,昏睡了一整天的蘭聿模模糊糊從暈眩中清醒過來。體溫已經沒有早上時那么燙了,除了嗓子很干身體很粘糊外,蘭聿感覺一切都還好。
岑若月見他醒了,忙拿起水一點一點喂給他喝,輕聲道“寶貝,醫生說還有一瓶水吊完就可以回家了,怎么樣,還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