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講了講柳藏酒偷相思鑒,偷成心劍,誤打誤撞將她從棺材里放出來的事兒。
又講他為了借用相思鑒,一路給他們當向導的事兒。
“小酒一直以為你被封印在某處,才音訊全無,可你既是自由的,為何不見他,不給他報個信呢”
語氣之中多少添了幾分責備,柳寒妝并不生氣,只覺著開心。
她明白,姜拂衣這是拿小酒當成自己人。
為弟弟有了朋友而開心。
柳寒妝慢慢紅了眼眶,隨后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我曾重傷瀕死好幾年,稍微恢復一點,就騙著暮西辭前往修羅海市。但藥材鋪子已經沒了,我找不到小酒,以為小酒沒等到我,回了家鄉,沒想到他竟一直在外尋我。”
姜拂衣忍不住說“那暮夫人也可以給家里報個平安啊。”
“我的本體在我大哥手里保管著,我死沒死,他比誰都清楚。”柳寒妝攥著袖口擦擦眼淚,“我大哥他就是故意的,騙著小酒我可能死了,讓他主動出門歷練,快些成長起來。我會去修羅海市開鋪子,也是被他給趕出來的。”
姜拂衣心道這大哥好狠的心啊。
柳寒妝又嘆氣“但這也不能怪我大哥,在我們家鄉,弱者是一點活不下去的,何況我們兄妹幾個使命在身,還要保護鄉民。”
姜拂衣想起柳藏酒對魔人恨之入骨,說魔人經常去騷擾他的家鄉,多少又理解了一些。
洞內沉寂了片刻,姜拂衣從同歸里取出紙筆。
柳寒妝哽咽著問“你這是做什么”
姜拂衣道“我想立刻告訴小酒這個消息。”
柳寒妝忙按住她的手,慌張搖頭“不能寄信”
“暮夫人為何這樣害怕暮前輩,是怕他知道你是妖”姜拂衣覺得說“害怕”太輕,應該是恐懼。
柳寒妝道“他知道我是妖。”
姜拂衣不懂了“那為什么”
柳寒妝目光中浮現出掙扎“你說你大哥也在,他是你們巫族少君”
姜拂衣點頭“對。”
柳寒妝不知在思考什么,沉默不語。
姜拂衣抽出自己的手,繼續寫“你放心好了,我這封信不用寄出去。”
寫完之后,直接扔進同歸里,隨后催動鈴鐺。
野嶺上,燕瀾正圍著篝火打坐休息,腰間鈴鐺傳來異樣。
燕瀾從匣子里取出紙張,看罷之后,旋即起身走到樹下,半蹲在狐貍身邊“小酒。”
柳藏酒剛睜開惺忪的眼,再次被嚇的邊跳邊炸毛。
他變回人形,指著燕瀾怒斥“你給我說清楚,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
大半夜帶著面具嚇他,還是這樣丑陋可怕的獠牙面具。
從白天到現在,他被嚇醒三回
燕瀾站起身“阿拂遇見了你三姐。”
“你不要給我打岔”柳藏酒質問到一半,呆愣住,“我三姐”
燕瀾將手里的紙張遞過去。
柳藏酒趕緊拽過去,越看手越顫。
看完之后,柳藏酒立刻拉著燕瀾的衣袖“你快回信問問她們在那里,我現在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