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懶得和他解釋。
這龜甲不是法寶,天然形成的,留下任何損傷都不可修復。
不知道在那木頭人和掘墓派掌門手底下,能夠抵抗多久。
以方才的攻勢推測,只要木頭人的本體不從棺材里出來,應該可以頂一陣子。
問題是無論能頂多久,都是坐以待斃。
真成甕中捉鱉了。
但落到這般田地也不能怪漆,他不出現,姜拂衣也不清楚該往哪里逃,純粹是在瞎跑。
她坐起身,屈起左腿,伸直了右腿“你之前不是讓我去死,怎么沒走”
漆質問“我說氣話你也信”
姜拂衣真信“你這種人沒什么干不出來的。”
漆攥緊了拳頭“我是哪種人和你不一樣的人我自私,難道你就無私就因為我那一點你不喜歡的小毛病,你丟下我就跑,活像我是什么可怕的瘟疫一樣,朝夕相伴的感情被你棄如敝履,你難道就不自私”
姜拂衣可沒這個閑心和他吵架,她在低頭想對策。
漆又要開口時,被她截住話茬“阿七,你若還想和我結伴同行,也不是不行。”
漆將剩下的話咽下去,低頭望向她。
姜拂衣仰起頭“稍后將你買過來交差的奴隸救出來,我就不再趕你走。”
漆指了下上方的龜殼頂端“江珍珠,咱們自己都生死難料,你還讓我去救別人,你是不是瘋了”
姜拂衣盤起雙腿“當然先自救,再救人。”
漆不悅“我知道自己沒本事,不想帶上我拉到,沒必要這樣羞辱我。”
“你想長本事的話,要不要修劍”姜拂衣手指在龜甲上畫著圈,逐漸拿定了主意,“我可以贈你一柄自帶劍意的寶劍,一旦拿到手中,極短時間內就能提升你的修為,令你大殺四方。只不過劍意極為刁鉆,可能會令你今后頗為痛苦”
木頭人似乎知道石心人,先說她“弱”,又說“強敵來襲”。
可不可以理解為
弱的是她。
強的是她所鑄的劍。
姜拂衣原本以為,心劍的威力,和石心人自身修為是成正比的。
或許心劍之間的差距,只體現在石心人在鑄劍方面的天賦和水平上,和自身修為關系不大。
不妨試一試,博個一線生機。
漆對修行了解的不多,聽她這樣篤定,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能脫困就行,修什么都一樣。”
朝她伸出手,討要寶劍。
姜拂衣卻沉沉注視他“我還是希望你考慮清楚,此劍并非一般寶劍,一旦修煉,很難擺脫。且我再重復一遍,此劍劍意刁鉆,你還必須修其劍意,否則將會自取滅亡。”
漆從沒見她這樣啰嗦過,蹙眉道“我也再重復一遍,咱們已經快要滅亡了,只要能脫困,讓我修什么都可以。”
他伸出巴掌,想和她三擊掌。
姜拂衣無視“那你別動。”
她站起身,手指一勾,從他眉心之處抽出一絲靈氣。
漆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這是要做什么”
姜拂衣道“結契,劍契,此劍往后僅能為你一人所用。”
母親從未告訴過她該怎樣鑄劍,她往常憑空也想不出來。
但事到臨頭時,她腦海自然而然就知道該怎么做。
“你去面壁,不準回頭偷看。”姜拂衣指著對面的墻壁,“若讓我發現你偷看,我立馬一劍砍死你。”
漆沒反抗,走去對面墻邊。
姜拂衣則盤膝背對著他,準備取出自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