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再打擾他,姜拂衣收斂心思,認真看陣法書。
看這工整的字跡,很難相信會是他小時候寫的,和現在幾乎沒有差別。
但字都認識,卻完全不知所云。
燕瀾讓她不懂就問,全部不懂該怎么辦
他口中蠢鈍如豬的獵鹿小時候都能學會,她一竅不通,豈不是很丟臉
燕瀾倒是看得懂,卻很久沒能看進去。
他無禮去摸她的手,她不惱,還主動與他十指緊扣,難道不是回應他么
轉頭又說漆是她的人。
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也是這時候,燕瀾感覺到走廊有道徘徊的氣息,時不時朝他這間門房窺探。
燕瀾站起身,走過去打開房門,微微怔“漆公子”
漆披著件隱藏身形的黑斗篷“燕兄。”
因為懷疑大師兄來了修羅海市,漆來此好幾天了,柳藏酒告訴了他房號,但姜拂衣不在房中,燕瀾的房門則上了一層秘法結界。
“我住在對面,方才注意到你房內的燈比之前亮了一些,想著你應是忙完了,才過來看看,不曾打擾你吧”
漆朝他背后張望。
姜拂衣從書里抬頭,心道救星來了,忙站起身“你來的剛好,走,我正好有話和你說。”
燕瀾卻讓開路“漆兄請進。”
姜拂衣又停在座位上。
漆佇在門口,一時間門也不知是該走,還是進。
燕瀾看向姜拂衣“你是想將往事講給他聽我來講吧,我剛才都是挑著講的,正好詳細再講一遍。”
姜拂衣無所謂“聽個重點就行,其他不重要,你先休息。”
燕瀾再次請漆入內“那是阿拂你的想法,我想漆兄應該想要聽的詳細一些,對自己的從前,有個徹底的了解。”
漆蹙起眉頭“我的從前”
姜拂衣又坐下“你不嫌累就好。
漆走進房間門,來到矮幾前,解開斗篷疊好放在一邊。
等燕瀾在姜拂衣身邊落座之后,他才在兩人對面落座,眉心緊縮“燕兄,你這幾日閉關,莫不是真回溯到了姜姑娘的怨力碎片”
這依然是柳藏酒告訴他的,說燕瀾在六爻山收了不少的怨力碎片,燕瀾每天都抽空回溯,指不定是回溯到了,才閉門不出。
燕瀾將桌面上的竹簡收起來,為他斟茶“除了怨力,還有她丟失的一部分記憶,其中許多是關于漆兄你的然而你的從前有些不太光彩,不知你愿不愿聽。”
漆已知自己從前做過多年乞兒,并不認為哪里不光彩“但說無妨。”
燕瀾真就但說無妨“我在記憶里看到的第一幕,是你因為大夫不給你們抓藥,打砸了醫館”
每一個字都是如實講述,絕無任何偏頗,“那些衙役掉進你挖的陷阱里,你走過去,說,就憑你們這些小嘍啰,也想抓你爺爺我。然后阿拂與你爭執,你振振有詞,又牽連到你從前挖坑害人的事兒”
漆端著那杯茶,已經驚怔到說不出話的地步。
他不時看向姜拂衣,以眼神詢問你大哥是不是在開玩笑。
姜拂衣同樣微微發愣,剛才燕瀾給她講述時,只簡單說漆年少時,或許因為始祖魔碎片影響的緣故,性格有點偏激,不太懂得感恩,被她發現,想與他分道揚鑣。
不曾想竟然偏激到這種有些扭曲的程度。
漆手心捏出一把冷汗。
姜拂衣也聽的頭痛。
她給燕瀾遞了一杯茶,稍微打斷一下“大哥,倒也沒必要講的像說書一樣詳細,這樣天亮也講不完。”,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