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將勺子扔回碗里。
暮西辭心頭一跳。
柳寒妝委屈極了“就因為一點懷疑,你就沖我發脾氣”
暮西辭“”
他頂多是語氣比著平時稍微硬了幾分,絕對談不上發脾氣。
夫妻二十年,暮西辭還是知道該怎樣哄她的“夫人,我已經知道錯了。是不是不合胃口我這就去給你做一份甜品。”
心情不悅時,她最喜歡吃甜食。
趕緊起身去借用客棧廚房,不然能被數落一上午。
挨罵是小,別將她給氣出個好歹。
三日后的晚上,無憂酒肆門外。
街上又是人潮洶涌,酒肆廊下的燈火全部燃起,瞧著一派歌舞升平的氣象。
“現在進去”姜拂衣穿了件比較颯爽又鮮艷的黃橙色男裝,她身材原本就高挑,至少從身形上來看,似模像樣。
腰間佩戴的玉飾,由燕瀾施展了一道秘術,能夠遮掩氣息。
一兩個時辰內,無法窺探出她的性別和修為。
無憂酒肆同樣接待女客,姜拂衣之所以如此打扮,是擔心被獨飲擅愁認出自己是個石心人,當場給她爆出來。
其實爆出來也無妨,因為她發現了一個問題。
大荒怪物們知道石心人是大鑄劍師,可以鑄造神劍,操控劍傀。
但似乎并不知道他們鑄劍使用每一顆劍石,都是取自于心臟。
缺失這樣一個環節,便少了明顯的怪物特征,歸墟志上暫時沒看到,燕瀾也不能認定她就是怪物。
“進去吧。”燕瀾提醒柳藏酒,“你進去只需喝酒,不要東張西望。”
畢竟是去救二哥,柳藏酒心里緊張,早已開始東張西望,尋找大哥的身影。
大哥和李南音說會兜底,也不知道躲在哪里。
暮西辭來過一回,輕車熟路,第一個往酒肆里走。
姜拂衣跟上去,一旦跨過無憂酒肆的門檻,等于突破了一層結界。
原先隱隱約約的絲竹管弦之音,驟然在耳邊放大,再加上酒香四溢,脂粉濃郁,熏的姜拂衣有些暈暈乎乎。
等走到廳內,周圍是流觴曲水的景象。客人男多女少,因是來消愁的,多半是獨坐,但也有成群的好友,言笑晏晏。
再看溪流環繞著的中央位置,是一座偌大的高臺。
高臺上兩側端坐著幾十位樂師,正中則有十幾名美艷女子翩翩起舞。
無論是纏滿飄帶的衣裙,還是所舞的內容,都令姜拂衣耳目一新。
“果然是個人間好地方。”姜拂衣覺得自己不用喝什么忘憂酒,都心情舒暢。
美景美人,誰不喜歡。
她轉頭,瞧見燕瀾望著高臺,視線凝在那一眾舞姬身上。
姜拂衣自然知道他不會是因為好色,卻故意逗他“大哥,你看上哪個了”
燕瀾連忙收回視線,迅速跟隨女侍奉入座“我是看她們跳的舞,屬于祭祀舞,古籍上見過,卻殘缺不全,今日竟見到了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