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飛凰山連綿不絕,植被茂密,“山里藏了個人仙巔峰期的劍修,可能還有其他高手。劍只對劍敏感,旁的我感知不到。”
姜拂衣不覺得意外“因為山體內部可能封印著一個大荒怪物,那些高手,大概是被怪物釋放出的天賦吸引而來。”
凡跡星“是什么怪物”
他向來只醉心醫道,對這些紛爭毫無興趣。
但得知仙女是怪物,自然要多了解一些。
姜拂衣聳肩“在不知道天賦的情況下,燕瀾無法判斷怪物是誰”
她拉著他坐下來慢慢聊。
講了講大荒時代九天神族和始祖魔族的恩怨,又說了說兵火、獨飲擅愁幾個接觸過的怪物,以及尚未見過的絕渡逢舟。
凡跡星默默聽她講,對怪物的天賦有了個大致了解。
他心里清楚,姜拂衣會這樣不厭其煩,是怕他因為不懂,著了飛凰山內這只怪物的道。
莫說是被伴月影響,他內心看待姜拂衣,如同女兒一般。
這樣一個從心底為他打算的孩子,豈會不喜歡。
凡跡星是一條具有騰蛇血脈的魔蛇,獨居動物,自從有意識以來,就活在陰暗潮濕的地底,周圍只有他自己,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
而他這個種族,因為陰險狠毒的標簽,一貫遭人嫌棄。
既被嫌棄,那他也不在乎將標簽更深入人心,游戲人間,異常惡劣。
直到遇見仙女。
救他性命,看出他有醫道的天賦,贈劍給他。
憑借醫術和醫劍,世人仿佛忘記他了的種族,無論走到哪里,都尊稱一聲跡星郎,將他奉為座上賓。
而他也苦心鉆研醫術,堅守品格,盡量不給仙女丟臉。
堅守是有回報的。
如今又多了個會為他著想的女兒。
有沒有血緣關系無所謂,那是情感之中最不重要的東西。
“我心里有數了。”
她講完之后,凡跡星站起身,朝她粲然一笑,回房煉丹之前,想起來問“對了阿拂,你方才慌張離開,是做什么去了”
姜拂衣將畫卷從同歸里取出來“目前還不好說,等有譜了再告訴您。”
凡跡星也就不再多問“拿著用吧,我多得是。”
找他醫病的人,不知送了多少飛行法器給他。
畫卷并不是最上品的,他常使用,只是因為此物好看。
“巫族富得流油,瞧你這身闊綽的穿戴,燕瀾也不像小氣之人,竟然連個飛行法器都不給你。”
上山下山的,沒個飛行法器確實不方便,姜拂衣便將畫卷收下了。
收燕瀾的禮物她有負擔,“父親”的寶物可以隨便用。
等凡跡星回去房間煉制丹藥,姜拂衣仍在院中坐著。
被他一提醒,又想起了聞人不棄的事兒。
姜拂衣懷疑他真有可能是心劍的劍主,也是她的親爹候選人。
尋思著要不要告訴燕瀾。
道觀客房里,燕瀾還在望著眼前的宣紙的發愣。
她是逗他的吧
神交也能隨便說
說的這般輕易,一看就知道她尚未開始看,或者像獵鹿一樣根本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