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
胸膛內那飄忽不定的情緒,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就像是舍不得星星而執著與黑夜作伴,舍不得夏天而小心將螢火蟲包攏在掌心似的。
局促。
迷茫。
以及
想念。
惠忽然好想念津美紀。
也想念起了他六歲以前的生活。
當然。
他過去的生活,并沒有那么美好。
當“禪院惠”還是“伏黑惠”的時候,他所擁有的家庭,并沒有溫馨到能和今晚經歷的一切相比。
在赤司家的父母互相商量下,年幼的征十郎終于等來了他本該有的輕松童年。
而不管是伏黑惠還是禪院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
但是。
不輕松,并不代表惠沒有美好的童年回憶。
他有的。
誰說苦中作樂就不能算是美好的回憶呢
禪院家深處那被稱為“烏托邦”的小小少主庭院里的一切,就是美好的東西。
以及更早更早之前的那些每每想起,都會讓惠忍不住柔軟下神情和心臟,如同籠罩著耀眼星河般的回憶。
惠和津美紀的關系,在初見面的時候并不算多好。
準確來說,津美紀一如既往的溫和,最初就展露了出了最友好包容的態度,只是小小惠很難搞。
惠跟著生父剛剛入贅到伏黑家之前,就已經是習慣性無聲排斥著所有人的疏離性格了。
這種自我封閉性格,在生父入贅后長年不歸家、獨留他一人在沒有血緣關系的環境里沉默生存時,就越發的明顯且嚴重了。
但繼母不在乎他,只了標準的衣食住行,確保和入贅的新丈夫之間的育兒約定完成了就行。
而小小惠那疏離性格帶來的獨立自主,或許反而是他繼母覺得不錯省心的優點。
唯獨當年只年長他一歲的津美紀,一直鍥而不舍的用笨蛋似的燦爛笑容主動接近他。
“我一直都超想要一個兄弟姐妹的。”女孩子當年這么認真又高興的說道。
而當年的小小惠不相信她。
但是。
津美紀那個人太過樂觀了。
得不到新弟弟的回應也不氣餒,仍舊每天都會和對方搭話,和他分享很多她聽來的有趣事情。
就像是在努力和一只剛到家的警覺小貓搞好關系一樣,從來不會被打擊到。
話說回來,自己又是什么時候開始真正和津美紀親近起來了呢
惠將雙手抬起,看了看自己那滿是繭子的雙手。
是那次吧
自己三歲或者說是四歲的時候
他當時好像是問了繼母什么事情盡管現在的惠已經不記得他問了什么了只隱約清楚當時的自己在問完之后一聲不吭的躲進了房間,燈也不開,就直接蜷縮
到了被子里。
▎成淵提醒您禪院惠覺得可以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但她也是個小孩子,幫不上什么忙。
因此在憂慮的轉悠了一圈后,她想出了個好主意。
津美紀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個手電筒,然后小心翼翼打開了惠房間的門。
“吱呀”
門開了。
而在惠聽見動靜起身看過來之前,津美紀打開了手電筒。
光線對準惠另一邊的墻。
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