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沒有這回事。”津美紀搖了搖頭,“是我平次與和葉他們一直在照顧我。”
獨居的這幾個月,那兩位國中后輩一直都在關照津美紀,這是事實。
“但平次他給你們添麻煩了,也是事實。”
平藏說著,呼出一口氣
“日下由禮她的事情也是我們警方的失誤,是我沒能更快的察覺到犯人背后存在著另一人,以至于讓你們陷入危險。”
“真的非常對不起。”
要是自己再早一個小時察覺到的話,或許就能夠提前阻止了。
而不是在另一個潛藏的犯罪者已經抵達了這幾個孩子的樓下,他才剛剛皺起眉、在強烈的不安中去下令調查犯人野末秋彥的就醫記錄。
不管現實還是電影,警方絕大多數時候都會慢半拍,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事后才抵達現場。
他們也想要未卜先知的阻止每一起事件。
然而事實是作為追捕、需要講究證據的一方,在事件發生后行動才是他們的日常。
無差別襲擊案的犯人今天下午五點才被逮捕。
扣除押送和審訊的時間,在明顯是獨行俠且精神不正常的犯人的表面消息干擾下,能夠在兩小時不到的時間里立即察覺到問題的服部平藏,已經算是反應極快的那一類警察了。
可就算如此,還是險些發生慘案。
幸好。
服部平藏想幸好日下由禮還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慘劇,沒有人再因此而受傷。
。
先前那起無差別襲擊案的犯人野末秋彥,的確沒有同伙。
但不妨礙有人愿意追隨他。
信仰作案,或者說是愛慕作案。
具體什么狀況,還需要之后好好審訊日下由禮才能確定。
但無論如何,日下她一定非常喜愛野末秋彥,為對方的事跡所歡呼且狂熱。
可同時,她又肯定不完全是為了野末秋彥。
顯而易見。
別說是日下這個有著優秀心理學學歷、并且有著充沛經驗的心理醫生,服部平藏都能看出來那位無差別襲擊案的犯人,享受的是自己“獨自”完成目標的那種成就感。
所以無論如何,
他都不可能會因為另外一個人替他收尾,
替他完成他失敗的事情而高興。
野末秋彥只會感受到更嚴重挫敗感和失敗感畢竟同一個目標,他失敗了,對方卻成功了。
但日下由禮根本不在乎,她腦內自成邏輯。
從這一角度來看,與其說是她為了野末秋彥,倒不如說是她本身就具有反社會人格。
只是日下隱藏的很好。
直到野末秋彥為了求醫和找到她,和她相遇,而日下也被死死堅持不越線的對方的痛苦所吸引。或許出于好奇,或許想要看看越線之后的變化,亦或者是再也無法忍耐、從而想要培養一個屬于自己的同類她擅自替換了對方的藥物,并悄無聲息的,違背職業素養的引導他情緒惡化。
犯人或許察覺到了哪里不對,隨后放棄了繼續就醫。
但那個時候已經太遲了。
病情惡化的犯人,從暴力中而得到了快樂。
而哪怕患者不再就醫,日下也一直悄悄觀察、跟蹤對方,并因此而開始沉迷于對方的肆意妄為。
一個普通人患上了心理疾病,并因此而漸漸越線,最終結果是極度危險的。
而一個精通心理學的反社會心理醫生決定不再偽裝危險程度也同樣是極高的。
一手將患者推向另一邊,最終再自己親自動手、以為了“野末秋彥”的名義進行謀殺這一切,或許只是日下長年壓抑自己的真實反社會人格,最終找到的富麗堂皇的借口罷了。
所幸,兩位犯人顯然都不太好運。
事情并未變成最糟糕的模樣。
沒有人再度被殺害。
至少在警方們看來,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