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是就這么算了來了。”李玄霸捏著黑子,敲了敲檀木的棋盤。
現代的圍棋規則是某島國的規定,先落黑子。而華國古代的圍棋,則是先落白子,黑子隨后。
靴子踩過竹葉的沙沙聲響起。
李世民和薛收停止抱怨和復讀,轉頭看向腳步聲的方向。
楊玄德沒有帶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跟班,獨自一人穿過茂密的竹林而來。
楊玄德聽到了李玄霸的話,他好奇道“李三郎知道我會來”
李玄霸道“不知道,只是觀察閣下并非魯莽之人。如果閣下瞧得起我等,應當是會悄悄過來的。”
古時從三公到郡守都能開閣,所以對比自己地位高的官員可以敬稱“閣下”。經歷了魏晉南北朝的禮儀崩壞,現在布衣之間也常用“閣下”敬稱。
李玄霸稱呼楊玄德為“閣下”,尊敬但不諂媚。一個稱呼,就讓楊玄德感受到了李玄霸的善意。
楊玄德深深作揖,上半身幾乎與地面平行“李秀才,之前得罪了,我實屬無奈。”
李世民看著楊玄德此時的模樣,疑惑道“什么實屬無奈難道還有人能逼你不成”
李玄霸從坐榻上走下來,把楊玄德扶起道“我本來很生氣,但見你比我還難受,我就不氣了。”
楊玄德苦笑。
他聽了兄長的計劃之后,本來心想何必對一個小小的秀才如此費心。
李玄霸剛才的鎮定自若,和現在未卜先知的模樣,讓他在心里嘆息,兄長的眼光果然是最好的。
“我之后會奉上賠罪禮。”楊玄德道,“我此次單獨來道歉,只是想讓兩位知曉,楚國公府并無與唐國公府作對的意思。”
他想了想,說得直白了一些“勛貴對陛下有些不滿,所以推我出來試探。楚國公府式微,我們誰也不敢得罪,唉。”
李世民皺眉“你不敢得罪他們,難道不怕得罪了我們身后的陛下”
李玄霸瞥了二哥一眼。二哥現在狐假虎威用得真熟練。
楊玄德繼續苦笑“我們嫉妒李家二郎三郎得陛下的寵愛,怎么會得罪陛下”
他再次作揖“我十分敬佩李秀才的才情,絕無嘲諷之意,請恕罪。”
李世民看向李玄霸。
李玄霸道“同為勛貴,只是一點尋常口角,鬧過就罷了,不需要放在心上。二哥,薛兄,你們稍等我一會兒,我送楊兄離開。”
楊玄德想拒絕“這”
李玄霸打斷道“擾了齊王殿下的雅興,我與你一同去找齊王殿下告罪,這對你我都更好。那些推你們出來的勛貴,也是樂于見到我們和好的。”
楊玄德猶豫了一下,想起兄長的叮囑,點頭道“好。”
李世民滿腹疑惑地目送李玄霸離開。
他看向薛收“薛兄,你能猜到阿玄心里在想什
么為何突然對楊積善如此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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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笑道“晚了。對了,你出身關中河東薛氏,可認識京兆杜氏的杜如晦”
薛收道“不認識。”
李世民道“不認識,但可以現在認識。我在京城中有兩位年過弱冠、不到而立的好友,一名杜如晦,字克明,一名房喬,字玄齡,都是大才。我想薛兄若結識,肯定會引為知己。”
李世民簡短介紹了一下杜如晦和房喬的情況。
出身京兆杜氏的杜如晦沒能引起薛收的興趣,薛收對只是出身二流士族的房喬興趣很大。
薛收道“房玄齡是房伯父之子我應該去認識”
李世民好奇“薛兄認識玄齡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