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達到“名相”高度不太可能,但能成為鎮守一方的名臣,那李玄霸那“相面”的威力也足夠可怕了。
“我會努力。”張君政感覺壓力有點太大了。
他想起了殿試時的場景。
不僅是他,連多次面圣的友人崔仁師在進入金鑾殿時都有些手足無措,不住擦汗。
或許古時有賢才能被皇帝親自問策。聽友人說,陛下來尋晉王殿下時,也常與他攀談。
“但不知為何,我與一群士子一同在宮中接受陛下親自考核,一群賢才在陛下和朝中公卿的注視下提筆答卷,壓力居然比單獨見到陛下還大。”
這不僅是崔仁師一人的想法。
雖然他不常見到陛下,但陛下曾經與這次殿試中許多勛貴世家子弟一樣,也是大隋的“勛貴世家子弟”。
據說有的士子與陛下有過幾面之緣,也曾有機會得到陛下單獨的召見。
“但那不一樣,太不一樣。”
不一樣的不僅是殿試,還有殿試后的唱名、游街和簪花宴。
張君政本以為秋闈唱名和鹿鳴宴已經足夠讓士子驕傲,但殿試放榜,卻讓他產生了仿佛飄在云間的錯覺。
宮中身穿官服的宦官親自宣旨,狀元郎的家鄉甚至會立下陛下御賜狀元牌坊,其余進士也可由地方官立牌坊記錄在案,以示褒獎;
進士參加簪花宴時,穿上御賜的特制官服,頭戴簪花,由宮城侍衛開道,百姓提前灑水清洗道路,如皇帝出巡時一樣騎馬游街,一路唱名;
簪花宴帝后、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朝中公卿皆入座,皆先向他們敬酒,他們才回禮
有哪朝哪代被推舉的人才會有如此待遇
這居然是每一屆進士都會有的待遇
簪花宴上,張君政能很清楚地感受到朝中一些公卿的不自在。這些不自在中,甚至還有些許的嫉妒。
天下沒有白拿的好處。
簪花宴時,一位公卿意味深長地鼓勵他們“晉王殿下作保,陛下力排眾議給了你們這些新晉進士如此高的敬意,以證明門蔭之外也有人才。你們要好好為陛下效力,可別辜負了陛下和晉王殿下
。”
即使張君政不是高門士族,也聽明白了公卿話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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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屆進士是否出息,關系大唐之后的取士政策。他們的努力關乎的不僅是自己的未來,也關系陛下和晉王的臉面,關系保留這條大唐未來寒門士子不通過投效他人直接做官的途徑。
在大唐春闈之前,有一句童謠傳遍長安“學成文武藝,效與帝王家。”
張君政自知自己是個俗人,學得的文武藝就是想出人頭地。能直接為帝王效力,誰愿意再有一個一元君主,在夾縫中左右為難
只要科舉入仕,都是天子門生,滿朝文武官員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狀元崔仁師世家子弟。他干得好與壞其實對大局不怎么重要。
張君政本應該也不能算是重要的一個。至少滿朝公卿都沒有太看重這個名次排名中下的年輕士子。